徐枝月:“恭喜?”
“……謝你了啊,對我的感情生活真是絲毫不關心。”葉莎戳戳徐枝月堪比去殼雞蛋的臉頰,“仙女同桌,不考慮趁著青春談場甜甜的戀愛?”
葉莎這是自己談了戀愛就鼓動同伴談的**例子吧。徐枝月唱反調:“沒聽到前幾天教導主任說的‘中學時期的戀愛是早戀’,、‘早戀是一顆包裹糖衣的苦果’、‘早戀是一朵帶刺的毒花’嗎?我們高中生有這個階段的……”
“停停停,彆說了,我的遵紀守規好同桌。”葉莎舉手投降。
徐枝月輕咬吸管笑了笑,翻開數學五三,挑幾道題等放學請教岑格非。
哎,不是不能早戀,是隻能跟岑格非早戀。她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
那晚岑格非攔堵她,說要她等一年半。轉天再見,他對她的態度和從前沒什麼差彆……不對,還是有點差彆的。
比如說,會在迎麵遇見時投來目光;會在她打招呼時回應“嗯”;會在寫做題步驟時輔以出聲講解等。
“下午我桌上的那杯奶霜莓莓果茶,是你放的吧?”教室裡的其他同學一離開,徐枝月唇角彎彎地來到岑格非身旁。
岑格非撩起眼瞼。
“知道我怎麼猜出來的嗎?”徐枝月微歪頭,“因為彆人送東西會附卡片或紙條,而且,彆人不知道我喝奶茶喜歡五分糖少冰,而果茶喜歡七分糖。”
岑格非的關注點偏了,不太讚同地,“冬天應當喝溫的。”
“溫的果茶怪怪的。”徐枝月說,“以後不用給我買飲料的,我自己買。”
岑格非握筆的手一緊,心臟像被烈日炙烤的幽潭,風吹過,瀾浪伏蕩,波光刺目。
是考慮到他沒有錢嗎,考慮到他是個窮人嗎。
“我更喜歡喝自己買的奶茶,因為每天可能想喝的不太一樣嘛。”徐枝月對了對手指,“你要給我買也行啦,一周最多買一次吧。”
徐枝月乾笑著補充:“我最近也不怎麼喝奶茶了哈哈哈,怕變胖,要減肥。”
真是蹩腳的謊言。
岑格非眼底氤氳一片,看不分明。
為什麼她這麼善良,為什麼她這麼……溫暖美好。
有時候他甚至憎惡自己的敏感。
“好啦,言歸正傳,教我做這幾道題。”
“嗯。”
……
這個冬天不怎麼冷,過得很快。
徐枝月一放假就飛去加國。原身養父母再一次問她,高中畢業後要不要在他們長居的當地讀大學。
徐枝月說不要,扯了一通留在國內讀書的理由。
許父許母終於打消這個念頭。
本隻打算在加國待幾天的徐枝月,在他們的挽留下,過完了春節,直住到寒假前一天。
高三最後一個學期,許是高考的迫近,同學們變得更上進更努力。就連往日吊兒郎當的紈絝子弟們,都減少了上課看閒書自習玩手機的次數。
岑格非在高三上學期末獲得水木大學的保送資格,不用參加眾學子廝殺的高考。按理說,下學期他不必待在學校,可以自由支配時間。
徐枝月不知道岑格非在忙什麼,但每周三、周五下午,他一定會在第八節課前出現在教室裡,等著她來問不會做的題或者是主動給她補課。
春日夏日的傍晚,明亮溫柔的教室,獨處的少年少女,是他們心照不宣的默契。
係統好一段時間沒動靜了。
徐枝月猜測她的任務應該已經完成得七七八八。接下來就是日子照過,等待最後的時間節點,她“出意外”離世。
高考如期而至。
沒有出現奇跡,徐枝月沒有超常發揮,考了個符合她真實水平的普通成績。
許父許母不乾涉她挑選大學的意願,反正成績就那樣,隻要女兒開心就好。
七月二十七號,徐枝月十八歲生日。
其實她也沒法確認自己生日是哪天,隻是原世界裡福利院阿姨是在八月二十七號撿到的小嬰兒的她,粗略推斷她才一個月左右大,就定了七月二十七號是她生日。
巧的是原身許枝月的生日也是這一天。
徐枝月懶,不想辦party。午後吃過陳姨做的小蛋糕,她獨自出門,心血來潮地偷偷地去獻了血。
下午三點多快四點,她收到岑格非的短信:
報哪所大學?
“你有什麼建議?”徐枝月坐在奶茶店裡,單手回複,“今天是我生日,你要出來喝奶茶嗎?”
岑格非:在哪?
徐枝月支著下巴,把地址發送過去。
二十幾分鐘後。
白色短袖襯衫墨藍色長褲的少年攜著幾分夏日的風,出現在徐枝月眼前。
“這麼快?”徐枝月多看了一眼他的左胸口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