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少爺的新聞蠻多。有錢長得帥身材好,可惜,”連曉淑隨口提了句八卦,“聽說他不舉。”
徐枝月手裡的勺子都要掉了:“??”
依稀記得高三畢業聚餐那晚……隔著衣服硌到她的難道是彆的東西?
“聽誰說的?”徐枝月問。
“一個小眾的博主,估摸是富二代富三代圈裡的。”連曉淑說,“這博主說,想對岑格非自薦枕席的,無論男女,不在少數。岑格非沒一個看得進眼裡。”
徐枝月攪了攪碗裡的幾個雲吞,“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吧。”
“這博主透露自己和岑格非認識,說他近兩年經常出入醫院……你品品,可不就是身體有毛病嗎?”連曉淑一撇嘴。
徐枝月:“這樣啊。”
所以這是反派岑格非不去搶長得像她的女主的原因嗎?
中山公園這片區域真的變化很大。
有寫字樓有商場,恰逢雙休日,人流量不小,用過餐的徐枝月連曉淑兩人走在熱鬨的夜街上,有成雙的情侶夫妻出來牽手散步,也有結伴的中學生出來吃喝笑鬨。
“哎……哎等一下,前麵這位……”
有個紫灰短發的男生從後麵追上來,看向徐枝月,“你……”
“你長得……很麵熟,我們是不是……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徐枝月壓下心裡的驚訝,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你認錯人了。”
“我……”紫灰短發男生——蒲麒麟欲言又止,為什麼看到她,心臟會跳得有點快。
總覺得她的模樣很熟悉,總覺得她是他認識的人,可是當他絞儘腦汁去回想,怎麼也想不起她姓什麼名什麼,想不起她和自己有過什麼來往。
像隔著一團撥不開的迷霧。
蒲麒麟不死心,遲疑地猜:“你……是劍高……高中是在劍明高中讀的嗎?你是……和我同過班嗎?”
“我沒在劍明高中上過學。”徐枝月作勢看了眼手機,“我和朋友趕時間,先走一步了。”
說完,她拉著在原地磨蹭的連曉淑離開。
拐進旁的一條街,連曉淑狐疑地問:“剛那挺帥的男生,你真不認識啊?”
徐枝月繼續走,“嗯。”
“喔,那他是搭訕啊。”連曉淑摸了摸下巴,“搭訕方式蠻老套的——好家夥,我直接好家夥,枝月你有點冷淡啊,不知道的以為你急著甩脫人家帥小哥似的。”
徐枝月:“……”我就是。
“許枝月”已經死在了四年前,她不應該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自己是“許枝月”。
不過,蒲麒麟的記憶這麼差嗎?好歹做前後桌有近一年吧,怎麼他好像把她忘得隻剩一二成了?
……
打工的日子乏善可陳,重重複複,一個月終於過去。
打工人徐枝月領到了第一個月的工資,扣除五險一金,到手三千三百元。
再減去水費電費話費等各種費,剩下可憐巴巴的一千二百零八。
唉,生活不易。
店長摳門得緊,固執不和第三方外賣平台合作。
就這點薪水,徐枝月和其他店員的工作可不輕鬆,有時候還得去跑腿送餐。
這天午後,烈日炎炎。
出門逛街的人少,下的外賣訂單多。
連曉淑出門沒一會兒,又來一個新的訂單。
“兩杯金桔檸檬,其中一杯少冰,一杯小芋圓奶茶。”後廚的電腦顯示器壞了,同事小哥陸海船在前廳報單。
後廚的員工很快調好三杯飲料送出窗口。徐枝月麻溜地打包,“這趟我去吧。”陸海船幾十分鐘前才回來,不能老讓人家去。
“我一大老爺們兒,跑腿這事兒怎麼能讓女生來?”陸海船不忍心讓文秀纖瘦的徐枝月去送餐,抹了把汗,另一隻手撈起電瓶車鑰匙。
徐枝月:“沒事兒,曉淑能去,我也能去。”
陸海船:“……那好,辛苦你了啊。”
都忘了連曉淑也是女生了。
“我稍微等兩分鐘,要是再有訂單,一塊兒送了。”徐枝月考慮到人力和時間成本。
“成,還是你想得周到。”陸海船說,“路上小心點啊,慢點沒關係。”
三十三攝氏度的天氣,人一走出店門,登時被熱浪裹襲包圍。
徐枝月開著手機地圖導航,騎了快二十分鐘電車,來到祝康醫院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