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我以為岑少潔身自好呢,咋整出個私生女來咧?”
這說的是那個叫“安安”的小蘿莉吧,徐枝月皺了皺眉,“假的吧……”
安安長得不像岑格非。而且她都五六歲了,岑格非現在二十二歲,意味著他在高中的時候“造”的人?
不可能。
徐枝月很清楚,十六七歲的岑格非,身邊除了她,沒有走得近的異性。他也不是那種會做出糊塗事的人。
其他幾個同事仍在議論。
徐枝月的手機振動,收到鼎雅藝術中心梁瑞老師的消息,問她這周六或周日哪天有空。
上次梁老師遞給她名片,加微信好友後,對方描述了店鋪風格,發來店鋪介紹視頻和相關圖片。
徐枝月有了大致的了解,對這份兼職挺感興趣,和梁老師溝通了一番。
工作量不大,一周拍攝一到兩次,薪酬當日現結。梁老師相當有誠意,給她這個新手模特開出的報酬不低於市場價。
徐枝月接下了這份活兒。
“星期六有空。”徐枝月回複。
沒多久梁老師發來:“星期六早上八點在稻榭公園大門集合。PS:記得抹防曬霜。”
外麵的雨勢不知不覺變小。
叮咚。店門口的紅外感應迎賓器提醒。
閒聊的幾人停下,“歡迎、迎……”
徐枝月從手機上抬眼,明白了同事變磕巴的原因。
來人深衣黑褲,手上提著把長柄黑傘,手腕精致骨節凸起,冷白凜冽。
正是他們剛剛八卦的對象,岑格非。
阿茵小聲留下句“我回後廚”,鞋底一抹油溜之大吉。
連曉淑迅速仿照。
陸海船勉強算幾人中最淡定的一個。
“歡迎光臨,”他把手機反扣在桌麵,微笑待客,“看看需要些什麼。”
說話的同時,陸海船悄悄用眼神示意徐枝月。
他們兩個前廳銷售員,任務劃分明確,一個在收銀台打包結賬,一個在貨架區引導或幫顧客取甜品麵點。今天輪到徐枝月負責貨架區。
陸海船暗示了兩次,見往常挺靈醒的徐枝月,這會兒木頭樁子似的杵在收銀台,他隻得自己走去貨架區。
岑少周身散發無形的氣場有點冷,陸海船不敢走近一米之內。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岑少好像瞥了收銀台那邊一眼?
“椰汁芒果糕,朱古力奶凍。”岑格非點了這兩樣。
陸海船麻利地從玻璃櫃裡取出甜品,放在托盤裡,“先生您是要堂食還是打包帶走?”
“堂食。”岑格非走向收銀台。
徐枝月今早出門帶的口罩不小心弄臟,丟進垃圾桶了。
豬腦袋,這個豬腦袋。她暗惱自己失策,沒多備一個口罩在身上。
岑反派怎麼會來這裡?不會是特意來的吧?徐枝月想到上次進醫院前,在監控攝像頭前摘下過口罩……
為了避免和岑格非對視,徐枝月全程低著頭,輸入貨品代碼,計算金額,“你好,一共五十三元。電子支付請出示二維……”
“加一杯飲料。”岑格非不疾不徐。
徐枝月等了一會兒,“請問要什麼飲料?”
雨沙沙地驟大,從鉛灰的天空不停跌落。
唯一的客人遲遲沒有回答,店裡分外安靜。
徐枝月指甲輕摳了下鍵盤縫,硬著頭皮重複:“請問您……”
“冒昧問一句。”
客人嗓音冷冽,像深秋不近人情的風,“你用的是哪款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