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師:“那小朋友現在是好轉了?”
“有可能是,也有可能是隻對徐小姐……”何燦暉沒法下定論。
持著竹箸的徐枝月聽完小蘿莉的情況,不由得對她生出幾分惻隱之心。
飯後,徐枝月三人換了個相對陰涼的外景,繼續拍攝。
安安一定要跟著徐枝月。何燦暉說不動哄不動,隻得陪著這個小祖宗。
好在小蘿莉算懂事,知曉大人在做正事不能打擾,隻乖乖地站在邊上看。
下午的拍攝工作比較順利,徐枝月的表現非常好。
昆哥是個不吝讚美的師傅,舉著攝像機邊拍邊給徐枝月肯定:
“表情不錯!”
“哎,這pose可以!”
“鏡頭感nice!”
最後要展示的是一條連衣裙,方領長袖綴有宮廷風絲帶,裙麵粉紫天藍淺綠不規則大麵積混染。
“我朋友(店鋪合夥人)覺得這條裙小眾,不好賣,哎,但我個人好喜歡……”梁老師隨口念叨。
她幫徐枝月塗深了唇色,散下自然帶卷的長發,“好了。”
梁老師後退幾步一看,由衷誇道:“好漂亮,哎呀,小徐簡直是千金大小姐本人!”
可不是嗎,來來往往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一眼徐枝月,欣賞她的奪目美貌。
徐枝月心無旁騖地該動就動,該轉就轉。
哢哢哢完成了正麵角度的拍攝,徐枝月熱得撩了一下濃密的長發,露出雪細頸項,和鎖骨上方鮮明的紅痣。
隱隱地,有股如芒刺背的感覺。
徐枝月輕提裙擺,借著轉身的動作向旁邊看去。
這一看,手指把布料揪得出現皺褶。
岑格非這個男人,居然在幾米遠的涼亭裡,用猶如鷹鶻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她。
***
從一個部門調到另一個部門,要處理的事項不少,更遑論跨了酒店。
工作上的事情,岑格非不喜歡假以人手,哪怕每天超負荷。
星期六,大部分人的休息日,下午三點多,岑格非結束了一場視頻會議。
大捧陽光從大扇玻璃窗漫進書房,被特殊建材過濾去大部分的熱度。
岑格非飲了一杯助理端來的香草拿鐵,在片刻休息時間裡,拿起電腦顯示屏旁的手機。
通知欄提示有數條未讀短信。
按接收時間的順序逐一瀏覽,挑著有必要的,岑格非做了簡潔回複。
他後仰靠陷入定製的軟椅背,空著的另一手,指關節漫不經心地在厚質辦公桌麵輕扣。
最後兩條短信,來自岑許安的監管人何燦暉。
祝康醫院遇見過的年輕女人?
安安開口叫她“姐姐”?
岑格非修長清瘦的手指停止動作,腦海裡頓時浮出一個姓名:徐枝月。
嘖,有點意思。
岑格非沒有回複這條消息,熄滅手機屏幕,重新投入工作。
電腦屏幕略微映出男人英俊淡漠的麵容。
桌麵右下角的數字,以限定的速度變化。
近二十分鐘後,岑格非摘掉防輻射眼鏡,麵無表情地出了門。
他倒要去親自看看徐枝月這個女人有什麼貓膩。
何以讓岑許安反常地親近,甚至開口說話;何以讓他一見到她,心臟便離奇地疼痛。
鬆柏偃蓋,曲水潺潺,白膚黑發的女人在鏡頭前巧笑倩兮。
平心而論,她有一副很不錯的皮囊,一舉一動,輕靈而有韻味。
接著,岑格非睇見她雪頸上的紅痣。
和夢境裡看不清臉的女孩的那顆紅痣,竟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