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瘋傻女人頓時嗚嗚的叫起來,指著男人又哭又笑,那副癲狂的模樣讓祝雲謠心裡越發的覺得詭異。
這裡好像處處都透著詭異。
不管是海灘上那些惡意滿滿的漁民,還是這個瘋傻的女人,都讓祝雲謠反射性的覺得不舒服。
男人帶著幾個人走進屋子裡,他的房子是幾間連在一起的。
“你們先住在這兩間吧,男孩子一間女孩子一間。”
兩間屋子是連著的,麵積都不大,布置的雖然簡潔卻十分乾淨,還在桌子上插了束花,看上去十分溫馨的樣子。
“謝謝大叔。”
祝雲謠甜甜的對著男人揚起個笑容來,男人笑嗬嗬的應了聲好,又問了他們還缺不缺什麼,便出去了,還隱隱約約能聽見男人在外麵訓斥那個瘋傻女人的聲音。
男人一走,幾個人就迫不及待的把門鎖了起來,邊上的窗戶大開著,隱隱約約還能夠聞到海水的腥味,窗邊的花骨朵也在海風的吹拂下顫顫巍巍的搖搖欲墜,祝雲詞撇了撇嘴,指揮著祝雲謹把那花兒和花骨朵都薅了下來,隻留下個光禿禿的花莖。
“這是什麼?”
祝雲謠好奇的看著被祝雲謹碾碎的花骨朵,奇異的是,這花是黃色的,流出來的汁液卻是殷紅殷紅的,冷不丁看上去像是血似的。
“這是海裡的一種生物,蜃,可以偽裝成各種各樣的模樣,他們分泌出的氣味能夠麻痹人的身體。”
接話的是祝雲謹,她生而知之又博聞強記,從小看的書就不少。
蜃一般生長在無塵水之中,雖然是普通的動物,但是卻對修士也有作用,是鮮少既能放倒修士又能放倒凡人的東西。
祝雲謠愕然,不過蜃這種東西並不常見,如果不是祝雲謹因為年紀太小不能修煉雜書看了不少,怕是也認不出來。
怪不得那個人這麼明目張膽的把蜃擺在桌子上呢。
“他之前……還害過彆的人吧?”
祝雲謠咬了咬唇,猶豫著說道。
她記起自己不知道哪一輩子聽過的事,說是有的人會假意對一些人好然後找機會迷暈了賣到奴隸市場或者大山溝溝裡,年年都有不少的人因此失蹤。
而蜃就是他們最喜歡用的東西。
“蛇人說,他殺孽深重,若死,也要入十八層地獄走一遭。”
祝雲詩卷著祝雲謠的發尾,聲音淡淡。
“嘁,決定他們下不下地獄下輩子投什麼樣的胎是閻羅的事,至於我們的任務,就是送他們去見閻羅。”
祝雲詞也咧嘴一笑,隻是似乎又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疼的呲牙咧嘴的。
祝雲謠哦了一聲,怎麼想怎麼覺得難受。
那個瘋傻的女人的模樣始終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像是一場夢魘似的,她甚至眨眨眼,就感覺到那個女人在盯著她。
用一種她無法形容上的目光,有怨毒,有不甘,有憤怒……
還有無邊無際的絕望和恨意。
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整個人往祝雲詩的懷裡縮了縮,仿佛受驚了的小獸似的。
祝雲詩無奈的笑了笑,伸手安撫性的拍著祝雲謠的背,嘴裡哼著不知道打哪裡聽來的童謠,聲音溫和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