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姑娘笑容苦澀，眸中還隱約帶著幾分懷念的神色。
看得出來，姑娘並非是不想回去的。
“能回去的，宗門不會嫌棄你們的，你們要是擔憂物是人非，也沒關係。”
祝雲謠真摯的看著姑娘。
他們被困在這裡不知道多久，回去或許會遭人非議——但是更多的卻是憐惜他們的遭遇。
不過有的宗門卻已經在這時間之中湮滅了。
“不，我們的擔憂並不是這個而是……”
這姑娘旁邊的另一個姑娘定定的看著祝雲謠。
“我們真的回不去了。”
“你覺得，一個修士經受這樣的折磨，活下來的幾率有幾層？”
祝雲謠悚然一驚。
姑娘們到了凡人界之後比凡人耶強不了多少。
一個凡人日日夜夜的受此折磨，怕是早就死了。
“什麼意思？”
她牙齒咯噠咯噠的打顫，整個人如墜冰窟。
她的手腳都是涼的，那不敢深想的原因讓祝雲謠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們早就已經死了。”姑娘苦笑一聲，“不過是神魂被困在這裡，源源不斷的產生怨氣罷了。”
他們就是秦洛拿來製造怨氣的工具，至於他們會因為這而遭遇什麼？
誰在乎呢？
“可是你們……”
祝雲謠的話隻說了一半，她十分清楚，這世界上有許多把已死之人的魂魄困在軀殼之中的辦法。
那些陰毒的辦法多得很，隻是她未曾經曆過罷了。
“彆擔心，看見這老賊死了，我們也心滿意足了。”
姑娘低笑了一聲，這姑娘原本應該是十分明豔的模樣，如今眼角眉梢卻已經多了幾分細紋。
她伸手揉了揉祝雲謠的頭頂，掌心的血汙跟著沾到祝雲謠的頭發上。
姑娘的眼眸依舊是明亮的，不見陰霾的，仿佛長年累月的折磨對她來說不過是另一種修行罷了。
“不能僅僅是死。”
祝雲謠認真的看著姑娘。
“犯下如此罄竹難書的罪行之人，一死難以抵其罪惡，他應該壓入餓鬼道之中，飽受饑餓之苦，然後走遍十八層地獄。”
死亡很容易，生不如死的辦法也有許多種。
祝雲謠並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但是她也不算是壞人。
這一世，沈婆婆教會她最重要的，那就是恩怨分明，是非分明。
“對，應該走遍十八層地獄。”
其他姑娘也跟著附和道。
那邊骨女和小娃娃配合，已經把秦洛和那個魔族打的節節敗退。
“好重的怨氣。”
一聲嘀咕聲清晰的傳到祝雲謠的耳朵裡，她循聲望過去，就看見謝必安手裡甩著哭喪棒，低著頭不知道在瞧些什麼。
“謝必安！”
她忍不住叫了一聲。
謝必安聽見這熟悉的聲音，頓時差點跳起來，他連忙四周巡視了一圈，等到看到祝雲謠，他忍不住直搓牙花子。
怎麼又有祝雲謠！
“你乾嘛？”
謝必安警惕的看著祝雲謠，他離祝雲謠有一米多遠的距離，仿佛祝雲謠身上有什麼瘟疫一樣。
“你來勾魂嗎？”
祝雲謠眨巴著眼睛看著謝必安。
她倒是不怕謝必安和範無咎，而且對於範無咎，她總有一種……
不管她做什麼，範無咎都會答應的感覺。
對謝必安倒是沒有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