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雲謠覺得自己仿佛進入了一個十分玄妙的境界。
她能夠看見自己的身體躺在床上，灼目的金光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
熾烈，溫暖，卻不會灼傷人。
“居然這麼快……”
隱約的，祝雲謠仿佛聽到了一聲歎息，她回頭，就望見自雲端而下，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女子。
女子步步生蓮，背後是一望無垠的天空和飄蕩的雲朵。
她腰間垂下的宮絛隨著她的動作輕擺，烏發如雲，杏眼微彎，那雙眼睛裡仿佛蘊藏著日月星辰，山河溪水。
“師父。”
祝雲謠忍不住呢喃一聲。
沈廉貞伸手摸了摸祝雲謠的頭頂，“你做的很好。”
“我做的……很好嗎？”
祝雲謠茫然的看著她，一雙眼睛裡的神色迷離。
她覺得自己做的還是不夠好。
“是的，你比瑤瑤做的還要好。”沈廉貞莞爾，“當年瑤瑤來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是很久之後了。”
“這是哪？”
祝雲謠茫然四顧，她瞧見自己腳下踩著雲，站在雲頭上往下看，能看到下麵蔚藍色的天空，天空的顏色從左到右，從蔚藍色漸漸變化，最後凝成一種屬於黑夜的幽暗。
點點星子落在黑色幕布之上，像是棋盤上星羅棋布的棋子。
“這是無我之境。”沈婆婆頓了頓，“同時也是蝕之境的入口。”
蝕之境是聖殿試煉的最後一環，隻有從蝕之境活著歸來的人，才能夠最後成為聖殿殿主。
祝雲謠也忍不住嘶了一聲。
她就這麼躺到了聖殿試煉的最後一環？
祝雲謠有點懵逼。
“可我什麼都沒做啊。”
“聖殿試煉一向如此，聖殿試煉，煉心。”
沈廉貞搖頭解釋道，曾經也有凡人莫名其妙通過了聖殿試煉的。而凡人比起修士，又能有多少優勢呢？
“那我接下來該怎麼做？”
祝雲謠不知道自己相比較姚芸竹來說，是來的早了還是來的晚了。
她甚至對蝕之境一無所知。
“從心。”
沈婆婆點了點她的心口，一道瑩白色的光芒從她的指尖滲出來，最後包裹住祝雲謠的心脈。
“還要慫著？”
祝雲謠的臉頓時垮了下來。
沈廉貞嘴角隱約抽出了一下，她這徒弟到底什麼脾氣！
“跟隨你的內心行事，隻有最本真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哦。”祝雲謠悶悶的點了點頭，而後又問道，“師父你方才留下的是什麼？”
“一點修為，護住你的心脈，若是失敗了也沒關係的。”
沈廉貞揉了揉祝雲謠的小腦袋瓜。
“……我這算是作弊嗎？”
祝雲謠眨眨眼。
沈廉貞目光詭異的看了祝雲謠半天，“不算，你這是官方外掛，不會封號那種。”
沈婆婆雖然說是廉貞元君，但是她也有自己的立場——她的立場是修真界。
有了立場，自然有了傾向。
她不想要姚芸竹贏，也無法直接做掉姚芸竹，那麼自然就要讓自己的徒弟多幾分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