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歌挑了挑眉,把那杯茶放下了,道:“這盞茶先不要動了。”
十有八九,是有問題的。
這時候,臨風也去取了藥渣回來,有些擔心地遞給了凰歌。
凰歌轉交給了錢大夫,辨彆藥渣,她並不是特彆在行,不如交給經驗豐富成日與各種藥打交道的錢大夫。
錢大夫拿起藥渣,細細地聞了一遍:“確實是老夫和黃大夫給您開的藥,沒有其他的參雜。”
“勞煩了。”
雲瑄微微頷首,複雜的眼光便落在了那盞茶上。
凰歌讓臨風取了那罐茶葉來,果不其然地在其中發現了一點血鏽草,血鏽草的葉子和雪頂極為相似,混在一起極難分辨,如果不是那絲苦澀的味道,凰歌也發現不了。
“他們竟然這樣變著法子的害我。”
雲瑄緊緊地握著拳頭,一張俊臉緊緊地繃著,眸中滿是冰冷。
凰歌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其實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臨風和錢大夫錯愕地抬起頭:“怎麼就是好事兒了!”
凰歌輕輕一笑,看了雲瑄一眼。
雲瑄會意,終於也展顏了。
雲景軒正在禦書房辦公,就見蘇公公悄悄地出去,又進來了:
“皇上,三皇子來了,奴才瞧著,神情似乎有些不太對。”
雲景軒皺了皺眉,擔心地道:“快讓他進來。”
雲瑄住在宮中的這些日子,又讓雲景軒想起了他的生母楊貴妃在世時候的種種好處和各種溫柔懂事,再看看不爭不搶的雲瑄,便覺得自己對雲瑄的愧疚更多了。
雲瑄沒讓蘇明安幫,自己艱難地推著輪椅進來,進門就想站起來給雲景軒行禮。
雲景軒見他艱難的樣子,親自把他扶住了,有些責怪地問:“朕不是說過,你身子不好,不用行禮的嗎?”
雲瑄瘦弱的身子半靠在雲景軒的懷裡,雲景軒這才驚訝地發現,這個兒子竟然瘦弱至此,心中頓時一陣絞痛。
是他對不住貴妃,在貴妃離世之後,竟然把他們兩個唯一的孩子“照顧”成了這般模樣。
再看懷中的孩子時,雲景軒就更加心痛了。
“父皇,”雲瑄眼中也含淚,聲音哽咽地道:“今年進貢的雪頂,您不要再喝了。”
雲景軒定了定神,問:“怎麼了?”
這孩子走這麼長的路過來,就為了給自己說這個嗎?
雲瑄把手中那罐茶葉拿了出來,痛心地道:“父皇,這雪頂裡麵被人下了毒,有人想要害您!”
雲景軒渾身震了一震,眸中風起雲湧,扶著咳嗽起來的雲瑄問:“瑄兒,你彆急,慢慢說。”
原來瑄兒巴巴地跑過來,是為了自己的安危……雲景軒心中一熱,雖然自己不曾顧惜這個孩子,但他對自己的孺慕之情可是真實深厚的!“父皇,兒臣昨日開始喝您賞給兒臣的茶,結果病情加重,今早咳血不止,適逢黃大夫和錢大夫過來給兒臣把脈,他們竟然發現這雪頂中被人下了毒……父皇,那茶葉,您
千萬不要喝了啊!”雲瑄聲音哽咽,那雙澄澈的眸子裡的擔心和焦急不似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