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王爺說了,你出去走動的前提是,要把杜蘅的傷治好。至於以後能不能離開這裡,就看你自己的表現了。”
寒冰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張太醫,率先走了出去。
走到院子裡空曠的地上,寒冰才完全放開了口鼻,深深地吸了幾口氣。
那個房間,實在是太難聞了!
張太醫反應過來,欣喜若狂地跑了出來,看著院子的陽光,他喜不自禁地在院子裡大跑了兩圈:“哈哈哈,我自由啦!我自由啦!”
杜蘅雙手扒著窗子,有些憂愁地看著一邊歡快地跑一邊尥蹶子的中年老男人,扭過頭來真誠地問寒冰:
“這人看起來有些瘋瘋癲癲的啊!不能給我換個大夫嗎?我自己掏腰包也行啊!”
杜蘅看著一臉興奮地走進來的張太醫,瑟瑟發抖地躲在牆角。
“杜蘅是吧,杜兄弟,你不要怕。”
張太醫眼神癡迷地看著杜蘅:“很久沒有看到過這麼可愛的小兄弟了,來,我給你把把脈,看看傷到了哪裡?”
杜蘅瘋狂地搖頭:“不勞煩了,我已經好了。”
眼前這個人,看著真的不太正常……
“來嘛,有什麼好嬌羞的。”
張太醫一把抓過了杜蘅胳膊,不顧他的掙紮一把給他的手扣在手中,笑的有些迷離:“咱們又不是第一次見了,害羞什麼嘛。”
不是第一次見了?
杜蘅腦海中有什麼東西轟然炸響了。
剛來的第一天,他睡的迷迷糊糊的出去起夜,回來的時候好像看見對麵窗戶上長了一隻眼珠子。
他好奇地走了過去,卻聽見那個眼珠子用癡迷的聲音喊他:
“小兄弟,要不要進來一起玩啊……”
他拚命地揉了揉眼睛,眼珠子不見了,他還以為是鬨鬼了,毛骨悚然地回了房間之後,睡了一覺之後就把這個事兒給忘了。
現在想想,眼前這個有些瘋瘋癲癲的大夫,應該就是那天晚上的眼珠子吧……
杜蘅說不清心裡什麼滋味,情緒激動地拿手指了張太醫半天,卻什麼話都沒能說出來,最後吐了一口鮮血,眼睛一翻,暈過去了。
寒冰:……
張太醫:……
兩人對視了許久,寒冰率先打破了尷尬:“你跟他有仇?”
張太醫趕緊搖頭:“沒有沒有,他這是受傷太重了!”
寒冰翻了個白眼。
誰信呢,看杜蘅那激動的樣子,兩人之間分明發生過什麼了!
張太醫匆匆把完了脈,心裡一個咯噔。
完了,這個杜蘅杜公子分明是急火攻心……難道剛才他是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快被自己氣死了嗎?
這九千歲讓自己來救命,自己卻把人活活氣死了,那對心狠手辣的夫妻還不得把自己活活剝了啊……
想到這裡,張太醫緊張地咽了口口水,拿了筆墨飛快地寫了張方子放在了桌子上:
“方子我寫好了,你去抓藥吧,每日三次煎了喝,我還有事,先回去了哈。”
說完之後,張太醫匆忙離開了寒冰的屋子,也不眷戀那明媚的陽光了,也不熱愛那自由的空氣了,“蹭蹭蹭”一路小跑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啪”的一聲把房門關緊了。
寒冰抓著那張方子,一臉的莫名其妙。
張太醫怎麼了?剛才不是挺渴望自由的嗎?他這麼麻溜兒地跑回去把自己關了起來,難道說杜蘅沒得救了?還是說他和杜蘅之間,真的有什麼貓膩?寒冰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