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可怕的殺機彌漫全身,曹少欽眼中充斥著一種寒意,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那些人手段竟然如此之大,竟然能夠將人安插進東廠。
幾名番子被驚動趕過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一個個的麵色蒼白,能夠進入東廠顯然都見識過人心之險惡,他們自然不會認為馮吉是曹少欽所殺,隻看地上那名番子的屍體就知道,馮吉這是被人買通了東廠內部人員給滅口了。
當曹少欽的目光掃過這幾名番子的時候,幾人禁不住心中一寒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都給咱家滾出去!”
幾名常駐南京據點的番子連滾帶爬的跑出暗牢,卻是驚動了守在外麵的齊琥。
齊琥進入暗牢當中,看到曹少欽還有身死的馮吉神色一變道“是我們太過大意了,竟然疏忽了這些人買通留守南京人員的可能。”
曹少欽緩緩點了點頭向著齊琥道“齊檔頭,你將我們自京師帶來的人安排進暗牢,南京的這些人已經不可信了,馮吉身死,事關重大,我必須前去稟告督主!”
守備中官府邸,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隨著吱呀一聲,楚毅將手中書卷放下向著來人看去。
曹少欽先是一禮然後道“屬下辦事不利,馮吉被人滅口於暗牢之中,特來向督主請罪!”
楚毅眉頭一挑,一瞬間便想明白了個大概,冷笑一聲道“看來某些人急了啊,不過他們以為馮吉死了,本督主便會就此罷手嗎?”
說著楚毅豁然起身道“本督主且去會一會這些人。”
東廠據點,當楚毅同曹少欽進入暗牢,一輛馬車而過,寬敞的馬車當中,一人一身的綾羅綢緞,員外裝扮,麵泛紅光,好似一暴發戶,而另外一人則是一身儒雅之氣,卻是人人敬仰的一方名士。
此刻二人正相對而坐,在他們麵前一張棋盤之上正進行著一局棋。
暴發戶模樣的胡定留著短須,那一張大臉之上,眼睛眯著,然而開合之間卻能夠看出這絕對是一精明人物。
那位名士捋著胡須目光自馬車那放下的窗簾處收回,方才驚鴻一瞥正看到楚毅同曹少欽進入暗牢那一幕。
手中一枚棋子落下衝著胡定微微一笑道“胡家主真是好手段,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乾坤砥定,難怪鬆江胡氏一族能夠占據我大明鹽業三成市場。”
胡定一副謙遜模樣笑了笑道“鄭先生實在是謬讚了,胡某人是個生意人,素來堅信一點,隻要舍得砸錢,那就沒有辦不了的事情!”
說著胡定略帶幾分得意道“不過是一萬兩白銀而已,買通一個東廠番子,那是再簡單不過了。”
坐在其對麵的鄭先生眼中隱晦的閃過一絲厭惡,如果說不是大家有著共同的目標的話,他們又怎麼會選擇同這些渾身沾滿銅臭氣息,仿佛鑽進錢眼當中的豪商家族合作呢。
鄭先生微微一歎,一副痛心無比的模樣,甚至眼角濕潤道“可憐馮兄慘死於閹賊之手,痛煞我也,痛煞我也!”
胡定看了鄭先生一眼,那不大的眼睛當中閃過一絲譏諷之色,殺馮吉滅口的消息就是這位鄭大名士傳達給他的,可以說馮吉間接死在其手中,這會兒卻是一副死了至交好友的模樣,就連他都生出一種自愧不如的感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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