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趴在地上不敢動彈,這次的事情因他而起,可以說如果不是李東陽替他扛了一部分責任的話,看那一幫重臣的架勢,搞不好還真的能夠將朱厚照逼到絕境,到時候要麼君臣失和,要麼他被丟出來。
發泄了一通,朱厚照注意到劉瑾氣急道:“劉大伴,朕知你在宮外有一處府邸,這些時日你便卸下一切,在府中好生閉門思過吧!”
劉瑾心中一歎,在張永、穀大用幾人幸災樂禍的目光當中,一臉頹然的道:“老奴謹遵聖命!”
朱厚照似乎有些心煩,轉過身去擺了擺手道:“大伴且回去吧!”
朱厚照何曾這般趕過他啊,劉瑾不禁身子一顫,噗通跪倒在地道:“陛下,這些時日沒有老奴服侍,陛下您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
朱厚照背對著劉瑾的身子微微一顫卻是沒有轉過身去,劉瑾一步三回頭離開了豹房。
這會兒穀大用端著一杯溫茶遞到朱厚照麵前道:“陛下,喝口水,消消氣!”
張永站在朱厚照身旁道:“是啊,陛下,為了這些人氣壞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得!”
朱厚照坐下身來,一臉的疲倦,帶著幾分怒意道:“他們竟然敢逼迫於朕,朕若是不答應,他們想要做什麼?”
聽著朱厚照的咆哮聲,穀大用、張永低著頭根本就不敢接話,這話是能接的嗎?
幽幽一歎,朱厚照遙望江南方向緩緩道:“朕突然之間有些想念楚大伴了,想來當初他在嵩陽書院大開殺戒,也是被那些人給氣壞了吧!”
張永、穀大用不禁麵麵相覷,同時心中一緊,朱厚照這是準備將楚毅召回嗎?
好不容易等到劉瑾被搞下去了,二人正盤算著如何才能夠更進一步,坐上那司禮監總管,大內第一人的位置上。
結果現在朱厚照竟然提起了楚毅來,以楚毅在朱厚照心目當中的地位,再加上楚毅在大內一眾大小太監當中的風評和威望,一旦朱厚照將其召回的話,那麼司禮監總管的位子隻怕就真的與他們無緣了!
對視一眼,穀大用深吸一口氣道:“陛下,您也看到了,毛紀、胡明那些人擺明了是針對劉瑾、楚毅他們二人,您都被迫拿下首輔李東陽大人的位子,劉瑾公公也被迫除職閉門思過,誰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就此罷手,要知道那反王朱寘鐇的檄文之上可是有楚毅督主的名字呢!”
朱厚照不由的一怒,猛地一拍茶幾道:“朱寘鐇造反,他們可以推到李大人、劉大伴他們身上去,可是關楚大伴什麼事?”
張永道:“可是陛下忘了嗎,楚毅執掌東廠,卻是有監察文武百官之權!朱寘鐇造反,真說起來的話,楚毅也有失察之罪。”
聽了張永的話,朱厚照不由得怒急而笑道:“可笑,真是可笑啊,若是按照這般的邏輯的話,那西廠、內行廠乃至錦衣衛統統都有失察之罪,還有就是滿朝文武更是脫不了乾係!”
穀大用瞪了張永一眼道:“陛下息怒,這些文臣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們一張嘴巴能夠將死人說活,將活人說死,我們知道您想念楚督主了,但是為了楚督主好,近期之內陛下還是不要將其召回,否則的話,誰也不知道那些文武會不會將矛頭指向楚督主。”
朱厚照憋了半天,氣急道:“氣煞朕也!”
傍晚時分,楊廷和府上,一道身影從後門悄然進入。
書房之中,楊廷和、毛紀幾人看著那趕來的身影,不是張永又是何人?
張永在朱厚照身邊幾名親近內侍當中存在感並不太高,不像楚毅執掌東廠凶名在外,劉瑾執掌司禮監、內行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不如穀大用執掌西廠,所以說張永的存在感一直度被劉瑾他們幾人壓著。
楊廷和衝著張永拱手道:“張公公,陛下那裡如何?”
張永笑了笑道:“諸位大人大可不必擔心,陛下雖然發怒,可是卻是無可奈何,並且喝令劉瑾這些時日哪裡都不許去,於府中閉門思過。”
說著張永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道:“不過陛下卻是提及了一個人,我想諸位大人一定會非常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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