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低聲向著穀大用道:“穀老哥,你說是不是楚毅在江南又闖出了什麼禍端,所以陛下這會兒大為光火啊!”
穀大用搖了搖頭道:“誰知道楚毅在江南做了什麼。”
張永有意無意道:“古老哥執掌西廠,想要知曉楚毅的行蹤那還不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啊。”
淡淡的瞥了張永一眼,穀大用緩緩搖頭道:“西廠複立時間太短,如今能夠掌控京師的消息已經是相當之困難了,哪裡有餘力兼顧其他地方啊!”
穀大用所言倒也是事實,畢竟西廠複立不久,哪怕是雨化田再有能力,可是這等需要時間才能夠鋪設下去的一些情報據點之類的對於西廠來說自然是一個短板。
所以說彆看在京師之中,西廠風頭極盛,但是出了京師,西廠根本就無法同存在了上百年之久的東廠、錦衣衛這兩大情報機構相比。
聽到穀大用這麼一說,張永悻悻一笑,下意識的向著大殿當中望去,臉上滿是好奇之色。
而大殿之中,朱厚照已經看到了楚毅長街遭人以軍中勁弩伏擊部分,禁不住為之震怒道:“猖狂,真是太猖狂了,竟然當街刺殺欽差,甚至動用軍中勁弩,他們這是要造反啊!”
處在楚毅的立場上,他遭受刺殺,楚毅自然震怒,所以抄家滅族狠狠殺了一通,然而朱厚照的看法卻是不同。
在朱厚照看來,楚毅奉其詔令巡視地方,那麼他就是代表了天子之威嚴,便是欽差,任何人對楚毅的不敬,那就是對他這位天子的不敬。
在那大明南方都城,南京城當中,竟然有這麼一夥人如此之猖狂,連軍中勁弩都敢動用,拿來當街刺殺楚毅。
這不僅僅是刺殺楚毅這麼簡單啊,更是藐視皇家,既然這些人連代表了天子的欽差都敢刺殺,是不是說他們同樣連天子也敢殺啊。
所以說朱厚照看到先前那些文人乃至暴民圍攻官府的時候雖然氣憤,卻也沒有那麼的震怒,畢竟身為天子,氣量還是要有的。
然而現在有人敢刺殺身為欽差的楚毅,再加上胡明、毛紀、楊廷和等人以近乎逼宮的方式迫使他拿下劉瑾。
一個是親信劉瑾,一個是親信楚毅,這兩人可以說是他再親近不過的人了,結果兩個人一個被冠上了意圖謀反的罪名,一個則是在江南之地差點被刺殺而亡,幾者在同一時間爆發,一下子刺激到了朱厚照。
嘭的一聲,朱厚照一巴掌拍在桌案之上,甚至將幾份奏章都震的散落了一地,手掌傳來的劇痛卻是無法讓朱厚照壓下心中的震怒。
“殺,殺,殺,這些人都該殺啊!”
守在外麵的張永還有穀大用聽到大殿當中偌大的動靜連忙進來,正好看到朱厚照一臉的殺機,怒喝。
二人嚇了一跳,噗通一聲跪倒在朱厚照的麵前,俯首於地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龍體為重啊!”
張永還有穀大用二人的聲音讓朱厚照回過神來,不過身上的殺機卻是沒那麼快散去,向著二人看來的時候剛好被張永還有穀大用看到了朱厚照眼中那無限的震怒與殺機。
無論是張永還是穀大用,兩人侍奉朱厚照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見到過朱厚照發這麼大的火氣,尤其是那殺機,他們何曾在朱厚照身上感受到過。
心中咯噔一聲,兩人心中哀嚎,到底是什麼人,做了什麼事情,竟然讓一向心胸開闊的朱厚照如此之震怒!
吐出一口氣,朱厚照眼中殺機散去,衝著張永還有穀大用二人道:“張大伴、穀大伴啊,你們且在一旁候著吧。”
兩人聞言不禁鬆了一口氣,連忙爬起來並且將散落在地上的奏折撿了起來。
那些散落的奏折有些散開,所以張永還有穀大用將奏折撿起來的時候卻是看到其中一些內容,雖然隻是驚鴻一瞥,但是他們也看到這些奏折當中幾乎所有都是關於楚毅如何在江南之地無法無天,肆意妄為製造了一樁樁血案。
不過是短短十幾個呼吸的功夫,兩人將散落的奏章收拾好放在桌案之上,然後低眉順目的立於朱厚照邊上不遠處。
朱厚照接著看那奏章上的內容,從楚毅被長街刺殺,朱厚照心中殺機便隱隱浮現,恨不得飛身前往江南,將那些人大殺特殺一通,同樣朱厚照心中也好奇,楚毅究竟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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