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掃過齊琥、楚方等人以及四周一湧而出的士卒結成軍陣,手持長矛將這些日月神將的弟子團團包圍,身形一晃便落在院子當中。
如果說不是秦偉邦、鮑大楚言語羞辱他的話,楚毅也不可能會親自動手,畢竟鮑大楚他們實力雖然不差,卻也不是齊琥的對手。
一聲聲慘叫傳來,院子當中被捆綁在那裡的錢橫等人漸漸的露出絕望之色。
如果說楚毅被日月神教的人殺了的話,他們或許還有得救的希望,但是隨著鮑大楚摔落在他們的麵前,再加上親眼看到四周房頂之上那些手持弓弩的精銳士卒,就算是他們也知道,日月神教的這些人怕是完了。
鮑大楚口吐鮮血,隻覺得自己差點死了過去,這會兒努力的掙紮起身,向著四周看了看,恰好看到身前不遠處被捆著的錢橫等人。
錢橫這會兒顯得非常之狼狽,如果不是鮑大楚看到了錢橫腰間的玉佩的話,他都認不出對方來。
幾乎是本能的,鮑大楚一步上前,一把抓住錢橫道:“錢公子,莫非是你出賣了我們日月神教,否則的話,為何會有大軍埋伏四周!”
顯然鮑大楚所受的刺激太大了,他都忽略了錢橫那副狼狽不堪一副階下囚的模樣,滿腦子隻想著是不是有人出賣了他們。
在鮑大楚看來,東廠據點所在就算是防禦嚴密也不該一下子冒出那麼多的精銳士卒來,這擺明了就是一個陷阱啊。
莫說是他帶了上百名教中精銳,就算是傾儘江南分壇的力量,在這麼多士卒的圍攻之下,那也隻有死路一條啊。
錢橫被鮑大楚抓著脖子提了起來,差點被對方給掐死,不禁衝著對方一通拳打腳踢,總算是讓鮑大楚放開他來。
一陣劇烈的咳嗽,錢橫不禁衝著鮑大楚咆哮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我要是出賣了你們,本公子會落得這般的下場嗎?”
鮑大楚這會兒才反應過來,是啊,如果說錢橫出賣了他們的話,也不至於這般模樣啊。
“是誰,到底是誰出賣了我日月神教!”
邊上一名士子咬牙切齒的道:“蘇州方立,是方立那畜生,就是他出賣了我們,同樣也出賣了你們日月神教!”
“對,就是方立那畜生,要不是他的話,楚毅就算是有所防備也不可能會調來這麼多的精銳士卒坐等你們日月神教前來送死!”
幾名士子立刻將方立給賣了,反正他們注定隻有死路一條,既然如此,那麼他們也不會讓方立好過。
鮑大楚一聲咆哮:“日月神教的弟子都聽好了,有一個是一個,全部給我逃,不管是誰逃了出去,記住是蘇州府秀才方立出賣了我們日月神教,務必要請教中兄弟殺了方立,為我等報仇雪恨!”
楚毅饒有興趣的看著鮑大楚等人道:“諸位,你們聊完了嗎?”
陡然一驚,鮑大楚了後退了幾步,忍著心口的劇痛盯著楚毅,忌憚無比道:“楚毅,敢與我日月神教作對,就算你實力再強,也難逃一死!”
楚毅屈指一彈,就見一抹銀光沒入鮑大楚眉心之間,鮑大楚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隨之身子一晃噗通軟倒在地。
錢橫幾人眼看著鮑大楚就那麼死在他們麵前不禁一陣慌亂,錢橫顫聲道:“你……你是故意的,哈哈哈……方立啊,你不過是一條隨時可以拋棄的狗而已!”
楚毅的確是故意的,否則的話他若是願意的話,又怎麼會給鮑大楚傳遞消息的時間,隨便一枚銀針便足可以要了鮑大楚的性命。
這邊方立可不知道他已經被楚毅拋出去做了誘餌,此時正一臉興奮的帶著石魁以及一隊士卒直奔著錢家府邸而去。
哪怕是夜深人靜,這麼一隊兵馬呼嘯而過動靜還是不小,自然是惹得不少人注意。
雖然夜幕籠罩,但是借著一些府邸門前所掛的燈籠,隱約之間可以看到為首的那一道身影。
石魁真的可謂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從一介普普通通幾乎沒有多少人知曉的衛所千戶官一下子成為這南京城中諸多權貴所驚懼的血屠石魁。
石魁做為楚毅製造血案的直接幫手,其凶名絲毫不比楚毅差,甚至還得了一個血屠的稱號。
當看到率隊的竟然是血屠石魁的時候,趴在門縫或者牆頭處偷偷觀望的那些人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嚇得昏過去。
待到石魁帶隊遠去這才驚呼道:“不好,大事不好了,那血屠出動了,隻怕是閹賊楚毅又要抄家滅族了!”
很快一眾人便在一座府邸之前停了下來,這一座府邸不大不小,在遍布權貴、豪紳的南京城當中,這一座府邸隻能算得上是勉強看得過去。
方立看著眼前這一座府邸,眼中隱隱帶著幾分興奮與猙獰之色道:“石將軍,這便是錢府了!”
石魁微微點了點頭,一揮手道:“來人,給我砸門,不許放走任何一人。”
下一刻十幾名士卒抬著橫木齊喝一聲轟然撞在了大門之上,隻不過是三兩下而已,錢府的大門便轟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