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亨將那賬冊整理好,然後放入一個盒子當中,封上封貼之後,畢亨看著畢亨、楚方二人道:“兩位,呂府抄沒而出的金銀財物再有一炷香時間便可全部裝船完畢,老夫以為這些財物當即刻啟程前往京城才是。”
韓坤、楚方神色肅然點頭道:“總督大人所言甚是。”
韓坤起身向著畢亨道:“總督大人,末將會親自率軍押送,絕對不會出現一絲意外。”
當最後一批財物送上大船,韓坤甲胄齊整,並護送畢亨前來的天子親軍還有錦衣衛、東廠的一部分人一起登上大船。
足足數艘大船裝了有兩千餘兵馬護送著裝滿了金銀財物的船隻緩緩的離開了碼頭,順著大運河直奔京師而去。
紅日初生,新的一天開始,雖然說受了呂文陽叛亂的影響,但是人的適應能力是極強的,如今京城已經恢複了往日的繁華。
天子為楚毅在宮外親自選了一處府宅做為楚毅在宮外的落腳之地,不過楚毅這會兒卻是在東廠的秘獄當中。
無論是朱瀚還是宋玉,兩人被擒拿之後便被送到了東廠,楚毅一直沒有來見兩人,這兩日總算是有所閒暇,這才抽出時間來提審二人。
一間靜室當中,沒有什麼刑具之類的,隻是一間再簡單不過的靜室,楚毅坐在那裡,而朱瀚則是一身囚衣被帶了過來。
因為一身修為被廢,堂堂先天強者已然淪為了一介廢人,體質甚至都不如一普通人,所以連枷鎖都沒有帶。
看到楚毅的時候,朱瀚神色顯得很是平靜,絲毫沒有見到楚毅的驚訝。
一壺清茶散發著清香,楚毅衝著朱瀚微微一笑道:“不曾想再見卻是在這種情形之下,卻是怠慢了朱兄了!”
朱瀚神色微微一變,除了極個彆的人之外,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還有身份,可是現在看楚毅的神色,很明顯是對他極為了解。
看到朱瀚神色不對,楚毅淡淡道:“朱兄也算是出身不俗,若是楚某調查來的消息無差的話,朱兄可是先賢朱熹的後人啊。”
“你……你是如何知曉我的身份的?”
自從被擒之後,朱瀚便一直隱藏自己的身份,他很清楚他的舉動極有可能會給朱子一脈帶來極大的麻煩,卻是不曾想自己的出身來曆仍然是被對方給查了出來。
楚毅將一杯散發著熱氣的清茶推到朱瀚麵前道:“好歹你我也曾是對手,不妨坐下敘話!”
朱瀚一屁股坐了下來,看著楚毅道:“楚毅,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朱某絕不會皺一皺眉頭。”
楚毅微微一笑道:“楚某自然相信朱兄不會皺眉,隻是朱兄就不想回祖地去看一看嗎?”
神色大變的朱瀚豁然起身,難以置信的盯著楚毅道:“你……你想要做什麼?”
楚毅端起茶杯,輕輕的品了一口,透過那升騰而起的水霧看著朱瀚那一張色變的麵孔,神色漸冷道:“楚某想要去做什麼,難道朱兄還猜不到嗎?”
朱瀚頓時變得無比激動,盯著楚毅吼道:“你……你敢,那可是先賢一脈,你難道想要對先賢不敬?你就不怕天下讀書人群起討伐於你嗎?”
楚毅淡淡道:“哦,楚某此去乃是前去拜祭先賢,又有何不敬?至於說這天下讀書人?嗬嗬,楚某殺的還少嗎?”
聽楚毅這麼一說,朱瀚頓時臉色難看無比,他怎麼就忘了眼前這位對於所謂的文人士子那是動輒屠戮,若是果真怕的話,也不至於會從江南一路殺到京師了,自己拿這點去威脅對方,對方會怕才怪。
一直以來天下士子便是他們這一脈最大的護身符,可以說任何人隻要不想得罪了天下讀書人,那麼就必須要對他們恭恭敬敬的,便是天子也不敢輕易將他們怎麼樣。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麵對楚毅的時候,朱瀚突然之間發現,他們家族最大的依仗似乎對楚毅一點威脅都沒有。
好一會兒,朱瀚咬牙盯著楚毅道:“你……你就不怕青史留名,遺臭萬年嗎?”
楚毅眉頭一挑道:“楚某曾聽一位西方國王言我死後,哪管他洪水滔天!”
一屁股坐下,一臉崩潰之色的朱瀚盯著楚毅顫聲道:“你……你就是個瘋子,瘋子!”
楚毅好整以暇的將手中茶水一飲而儘,然後衝著朱瀚微微一笑道:“朱兄,且將養好身子,過幾日,楚某親自帶朱兄前去祭奠先賢!”
看著楚毅離去的身影,朱瀚不禁一聲嚎叫,伸手一揮將桌案之上的茶壺、茶杯掃落於地,怒吼連連道:“閹賊,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剛剛除了靜室,楚毅正準備前去查看一下三司會審呂文陽叛亂一案的進程,突然就見一名東廠番子快步而來。
“拜見督主大人!”
雖然說楚毅如今身兼數職,可是東廠一眾人依然稱呼其為督主。
楚毅微微頷首,隻見那番子將一封信函呈上道:“督主,快馬急報!”
楚毅將信函接過,掃了一眼,然後去處火漆,然後將密函取出,目光一掃,信函乃是楚方通過東廠渠道以最快的速度傳來,上麵詳細的敘述了此番抄沒呂文陽家產的經過,尤其是最後附上的抄沒出來的數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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