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衝奉了寧中則之命下山,卻是沒有急著去尋嶽不群的蹤跡,這會兒尋了一處酒樓,點了美酒,正在那裡美美的飲酒。
鄰桌幾名江湖中人這會兒坐在那裡一邊飲酒一邊談論著江湖中所發生的事情。
其中一人一口飲儘一碗酒道:“諸位兄弟可曾聽聞最近咱們華山地界,許多江湖同道突然之間被錦衣衛的人抓走了不少。”
一名紅臉漢子一拍桌子借著幾分酒勁道:“黑麵鬼,一隻手、玉麵小蛟龍,這些人都被錦衣衛給抓了去,聽說全都被廢了一身修為,打入監牢,就等著秋後問斬了。”
手中把玩著一柄飛刀的男子冷笑一聲道:“聽聞咱們華山地界錦衣衛所新任了一位錦衣衛千戶,就是這位錦衣衛千戶帶人將咱們這些人拿去領功,實在是可惡至極。”
一人好奇道:“竟然新來了一位錦衣衛千戶,不知道這人是什麼來曆,竟然敢如此為難我等江湖同道,他就不怕哪天睡夢中腦袋被人摘了去?”
“朝廷鷹犬,我輩人人得而誅之!”
“不錯,不過一錦衣衛千戶而已,新官上任倒也罷了,竟然敢拿我等兄弟充做他的功勳,這是對我等的蔑視啊!”
“惹了老子,老子連天子欽差都敢殺,區區一個錦衣衛千戶,殺了又又何方!”
“不管是錦衣衛還是東廠,都是朝廷鎮壓我江湖中人的工具,我輩絕不可屈服!”
令狐衝在一旁飲酒,聽著這些江湖中人的言語不禁大笑一聲道:“說的好,就如那天下第一大奸賊楚毅一般,錦衣衛、東廠之人,皆可殺!”
令狐衝氣宇不凡,那一股子江湖浪子的氣質自然是頗受江湖之上三教九流中人認同,此刻看令狐衝言語之間同他們立場一致,看到令狐衝的第一眼,大家便生出幾分好感。
一名疤臉漢子哈哈大笑,衝著令狐衝拱手一禮道:“這位少俠說得好,不知可否賞臉,同我等共飲!”
令狐衝拎著酒壇上前,一屁股坐下道:“這又有何妨。”
眼看令狐衝如此之豪爽,疤臉漢子擊掌讚歎道:“好,在下東山寨巴五,不知少俠如何稱呼!”
大家齊刷刷的盯著令狐衝,畢竟令狐衝氣宇不凡,加之一身修為不俗,至少比他們要強出許多,一看就知道是出身名門。
令狐衝一口美酒飲下道:“在下華山令狐衝,見過諸位!”
巴五不由神色一變,驚呼一聲道:“閣下難道說竟是華山君子劍嶽先生門下高徒,令狐衝?”
令狐衝抱拳道:“正是在下!”
眾人看向令狐衝的眼神頗為複雜,他們這些人大多是三教九流之徒,許多人在江湖之上更是惡名昭彰,一貫以來與江湖正道人士不敢說見麵便拔刀相向,關係自然是極差的。
其中一人看著令狐衝道:“不曾想閣下竟然是華山高徒,我等慚愧,令狐兄弟性情我等頗為欣賞,不過令狐兄弟當知我等在江湖之上名聲極差,與我等在此共飲,隻怕會汙了令狐兄弟的名聲啊!”
令狐衝卻是大手一揮,一臉豪氣道:“我令狐衝又豈是那等人,諸位既然瞧得起在下,那麼諸位便是我令狐衝的朋友!”
眾人顯然是沒想到令狐衝竟然如此之不拘小節,不以他們身份為意,明知道他們在江湖之上名聲極差仍然與他們相交。
“哈哈哈,令狐兄弟既然不嫌棄我等,那麼我們便鬥膽與令狐兄弟相稱!”
令狐衝舉起酒杯道:“來,共飲一杯!”
幾名江湖之上聲名狼藉之人一個個起身向著令狐衝舉杯道:“為了令狐兄弟,共飲!”
喝到興起處,巴五向著令狐衝道:“令狐兄弟先前也曾言,錦衣衛、東廠之人,儘皆可殺,近日江湖同道皆受那位新任的錦衣衛千戶所害,不若令狐兄弟登高一呼,聚集一批江湖同道,殺了那錦衣衛千戶如何!”
大家滿是期盼的看著令狐衝,令狐衝連連搖頭道:“不可,不可啊,令狐衝不過是一江湖小輩,如何有那資格登高一呼,率領大家呢。”
說著令狐衝衝著眾人抱拳道:“諸位在江湖之上的名頭比令狐要大了許多,諸位登高一呼,令狐願意為諸位搖旗呐喊,共除奸賊!”
巴五大笑道:“諸位,令狐兄弟不嫌棄我等身份,與我等兄弟相稱,此番我等定要幫令狐兄弟乾一件大事,好幫令狐兄弟揚名!”
“對,無論如何也要幫令狐兄弟揚名!”
“殺錦衣衛千戶,幫令狐兄弟揚名!”
很快一眾人便簇擁著令狐衝出了酒樓,令狐衝推拖不過,愣是被他們給拉著前去召集人手,準備對付新任的錦衣衛千戶。
一陣快馬而過,幾名錦衣衛力士騎著快馬緊跟著一身鬥牛服的鄭百戶以及嶽不群。
嶽不群身為錦衣衛千戶,雖然說放眼京城,天子封賞下去的錦衣衛千戶一抓一大把,但是那卻不過是虛銜罷了,根本就沒有什麼實權。
然而嶽不群這錦衣衛千戶可是有實權的,手下可以輕易調動數百錦衣衛力士,更是得了楚毅賜下的飛魚服。
錦衣衛一般以繡春刀、飛魚服為服飾,可謂雍容而又大氣,一般像飛魚服都是錦衣衛內有功之人方才能夠得賜,至於說蟒服,那放眼錦衣衛內部,也隻有寥寥幾人能夠得天子禦賜。
官道之上,但凡是看到嶽不群一行人的裝扮的時候,所有人皆是心中一驚,第一時間閃避開來,所過之處無人敢擋。
東廠的凶名如果說更多的隻是在京師的話,那麼錦衣衛的凶名那可就真的是天下人人儘知。
如今見到這麼多的錦衣衛快馬而來,誰還敢擋在前方啊,就算是被殺了,隻怕也找不到地方去伸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