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若非是家中貧苦的話,怕是也沒有誰願意來從軍。
看著那黑壓壓的一片前來應征的青壯,程向武臉上滿是歡喜之色向著楚毅道:“若是早有良田以及安家銀兩誘惑的話,區區一萬人,哪裡用得著招募這麼久,怕是要不了十天就足夠了。”
楚毅沒有言語,看著那些精壯,眼中閃爍著精芒,突然之間看向程向武道:“定武伯,既然如此之多的精壯願意從軍,你說本督先前打算招募一萬水師,是不是有些保守了?”
程向武微微一愣,反應過來,先是臉上露出興奮之色,然後苦笑搖頭道:“督主若是能夠擴軍的話,那是再好不過,安家銀倒是沒有什麼問題,關鍵需要分配給士卒的田畝也就勉強夠一萬士卒所需,若然擴軍,必然需要大量良田,可是這福州城周遭的良田,根本不夠啊。”
楚毅輕歎一聲道:“是啊,良田不足啊!”
一身文士長袍的方立隨侍在楚毅身旁,聽得楚毅輕歎不禁冷笑一聲道:“督主,屬下願意向督主立下軍令狀,至多半月,屬下定可為督主尋來十萬畝良田!”
程向武頓時看向方立,而楚毅則是淡淡看了方立一眼,沉吟良久微微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定武伯,你且抽調兩千人馬於方立。”
說著楚毅盯著方立道:“本督可以任你放手施為,可是你須知這鄉間鄉紳有善有惡,本督不想聽到你有欺壓良善之舉!”
其實方立開口,楚毅就知道方立如何籌集田畝,這個時代,大明承平百年,許多鄉紳以種種手段吞並了大量的良田,可以說擁有田地最多的反而是那些散落在鄉鎮之間的一個個鄉紳。
一縣之地數十萬畝良田,可能有大半都集中在那些鄉紳的手中,所以說想要籌集田畝並沒有什麼難度,隻要狠的下心去,尋那些平日裡無惡不作的鄉紳動刀便是,保管既可獲得良田又能夠獲得民心。
隻是想要籌集十萬畝良田,隻怕要抄沒數十鄉紳之家,雖然這些鄉紳皆是罪有應得之輩,但是沒有一份狠心的話,也斷然做不到這些。
對付這些為惡的鄉紳,楚毅自然沒有什麼心理障礙,這些人平日裡欺壓百姓,每逢災年便以種種手段吞並平民之良田,甚至為此殺人放火在所不惜。
當然鄉紳之中也並非皆是為惡鄉裡的為富不仁之輩,同樣也有詩書傳家,禮儀治家的良善之家,平日裡鋪路修橋,災年施粥濟民,對於這等鄉紳,縱然是楚毅也是心懷敬意。
叮囑方立一番,楚毅又招來曹少欽親自率領東廠番子輔助方立,雖然沒有名言,可是曹少欽以及那些東廠番子明顯是楚毅給方立加的一道枷鎖,有曹少欽在一旁震懾,保管方立不敢向那些良善之家動手。
看著方立還有曹少欽匆匆而去,程向武一臉期冀的看著楚毅道:“督主這是準備將靖海軍擴編嗎?”
楚毅點了點頭道:“一萬水師終究是少了一些,本來本督是打算先招募一萬,等到將來再行擴編,如今看來,到不如一起擴編了。”
程向武大笑道:“如此甚好,就是不知督主準備將水師擴充到多少人馬?”
楚毅看著程向武笑道:“就先招募兩萬精壯吧!”
程向武儘管心有準備,聽得楚毅開口令他征召兩萬青壯,仍然是禁不住為之振奮,如果說再加上他已經招募的七八千士卒的話,也就是說到時候靖海軍到時將會達到近三萬人的規模。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有些人在某些事情上麵那真的是有天賦的,如果說讓唐寅在半個月之內抄沒鄉紳之家籌集田畝,恐怕唐寅能夠籌集幾萬畝就笑了。
然而方立似乎天生就有這方麵的特長一般,短短半個月之間,福州府下屬的數縣之地,隨著抽調錦衣衛情報,再加上前期調查,方立花費了七天時間,直接鎖定了五十戶鄉紳。
分散到各個縣,一縣之地差不多有六七戶,差不多占了一縣之地鄉紳的兩成左右。
這些鄉紳儘皆都是符合楚毅的要求,平日裡為惡鄉裡,手上沾滿了鮮血,吞並的大量良田,甚至一些鄉紳明裡是道貌岸然的鄉紳,暗地裡卻是劫掠百姓的盜匪。
書房之中,楚毅看著曹少欽呈上來的關於那些被方立所選出來的為惡鄉紳的資料。
他手中這一份乃是永泰縣鄉紳馬興的資料,馬興乃是永泰縣一霸,坐擁良田八千多畝,而這些良田卻是他在短短十年間靠著殘酷手段自永泰縣百姓手中巧取豪奪,根據錦衣衛記載的資料,馬興為了吞並一處小村子數百畝良田,竟然扮做山匪一夜屠儘那小村子十幾戶近百條人命,還有強奪他人良田不成便使人一把大火燒死彆人一家十幾口,可以說他手上的人命不下於數百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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