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養正這會兒捋著胡須看著一臉震怒的寧王道:“王爺無須惱怒,他徐俌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難道說還能夠將城中所有心向王爺之人給抓了嗎?”
原本得知徐俌竟然將寧王拉攏的一部分官員統統給抓了起來,不少人心中生出幾分失望之感。
這會兒聽劉養正這麼一說,大家忍不住眼睛一亮。
是啊,南京城中那麼多的官員、權貴、豪紳,徐俌能夠找出其中一部分官員來那已經是魏國公的力量與朝廷的力量所能夠做到的最大的程度了。
但是就算是錦衣衛再怎麼厲害,卻也不可能監控人心不是嗎?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將所有人找出來。
寧王微微點頭道:“劉先生所言甚是,本王隻是有些心痛,杜澤大人等人卻是因為本王的緣故被徐俌給下了大獄,待到本王攻破南京城之時,定然要讓徐俌等人知曉本王的厲害。”
說話之間,寧王目光掃過李士實、劉養正幾人道:“你們給本王小心了再小心,千萬不要再讓城中內應暴露了,否則的話,本王如何破城。”
李士實、劉養正對視一眼,齊齊向著寧王道:“殿下儘管放心便是,此番我等會更加的小心,除了我們之外,不會有其他人知曉城中內應的身份!”
寧王目光一凝,看著一眾人道:“諸位,本王決定,明日傍晚時分,所有士兵飽餐一頓,隨本王殺入南京城。”
“殺入南京城!”
“殺入南京城!”
南京城之中,幾處城門之處,一隊隊的兵馬駐紮,甚至在徐俌的命令之下,以城門口為中心,方圓數百米之內,所有人儘數不得靠近,除了守城之士卒外,所有靠近之人,儘數斬殺之。
所以說城門口處一些百姓之家也被遷移了出去,獨獨留下空蕩蕩的家宅。
反正為了防止意外,徐俌是小心了再小心。
畢竟徐俌自己心中也非常清楚,他先前捉拿了杜澤等一部分勾結寧王的官員,但是他敢說,這些被發現的官員其實隻不過是勾結寧王之人當中的一部分罷了。
除了這些之外,絕對還有其他的官員沒有被發現。
萬一到時候攻城之時,這些勾結寧王之人突然來一個裡應外合的話,到時候南京城必然會被攻破。
南京城,五軍都督府之中。
徐俌看著一眾領命而去的大小將領,原本挺拔的身形微微一垮,臉上露出幾分疲倦之色。
站在徐俌身旁的徐鵬舉見狀一邊給徐俌捶肩膀一邊道:“爺爺,你不是不怎麼喜歡楚毅的一些做法嗎?為什麼此番又這般竭儘所能的堅守南京城呢?”
淡淡看了徐鵬舉一眼道:“鵬舉,我們徐家為什麼能夠常駐南京城,執掌南京城兵馬大權?”
徐鵬舉幾乎是本能的道:“那是因為天子需要我們徐家為其坐鎮南京城!”
捋著胡須,徐俌微微點頭道:“是啊,我麼徐家之所以能夠與國同休,興盛至今,正是因為徐家曆來對皇室忠心耿耿,對天子有用,若是此番南京城有失的話,那麼我們徐家便失去了立足之根本,隻怕他日就再也沒有我們魏國公徐家了。”
徐鵬舉有些疑惑道:“可是我們徐家如果投靠寧王的話,想來寧王也不會薄待了我們徐家吧!”
徐俌聞言卻是嗤笑一聲道:“真是沒有一點遠見,你也不想一想,如果我們徐家真的獻上了南京城的話,那麼寧王他怎麼會放心我們徐家依然留在南京城當中。”
徐鵬舉神色為之一變,隻聽得徐俌接著道:“以我們徐家在南京城的龐大的關係網,寧王若是想要安心的話,要麼就是將我們徐家遷出南京城,要麼就是將我麼徐家斬草除根,否則這南京城,他如何能夠住的安心呢?”
徐鵬舉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相比起徐俌老謀深算,目光長遠來,徐鵬舉到底是沒有經曆過什麼風浪,所以見識自然也就淺薄了一些。
臉上帶著幾分驚色,徐鵬舉向著徐俌點了點頭道:“孫兒多謝爺爺教誨!”
拍了拍徐鵬舉的手,徐俌道:“所以說這城中包括範亨都可以投靠寧王,唯獨我徐家不能夠投靠寧王,否則自此之後,天下也就再也沒有魏國公一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