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鐘隻是老實而已,並不傻,他自然也知道,方才他們父子的生死真的是在苗遠一念之間。
陳坎後背濕透了一片,咬牙道:“父親,他們可是朝廷重犯啊,我們這般窩藏朝廷重犯,一旦被發現,那可是死罪啊!”
陳鐘深吸一口氣道:“陳家從一開始就是苗家的附庸,這一點無從改變,就像苗老爺所說的那般,我們陳家同苗家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如果苗老爺落入朝廷之手,我們陳家一樣是難逃一劫。”
陳坎冷哼一聲道:“那可未必,雖然我們陳家曾經是苗家的附庸,可是父親你已經脫離苗家數十年之久,再說了,就算是我們陳家是苗家的附庸那又如何,有舉報之大功,我們陳家這點問題又算的了什麼呢!”
“不行,不行!”
陳鐘連連搖頭,盯著陳坎道:“你小子給我記住了,你從來沒有見過苗老爺,否則我們陳家會被你給害死的!”
臉上帶著幾分不情願,陳坎點了點頭。
陳家父子心中有心事,所幸父子二人做為陳家的頂梁柱,主心骨,身為女人,就算是有所疑惑,倒也不會開口詢問。
用過晚飯,陳坎媳婦正逗弄著剛剛學會走路的兒子,也就回屋取一件衣服的功夫,再回到院子,原本在那裡咯咯直笑的兒子就不見了。
“老天爺啊,我的兒子……”
陳坎媳婦找遍了院子都沒有發現自己孩子的蹤影,頓時忍不住一聲哀嚎,轉眼功夫,陳鐘、陳坎幾人全都跑了出來。
陳坎抓著媳婦的肩膀道:“秀娘,怎麼回事,兒子呢?我們的孩子呢?”
陳坎媳婦哭著道:“就一轉眼的功夫,石頭就不見了,我就回房間給石頭取一件衣服啊……”
一家人將家裡找了一遍,結果仍然是沒有找到孩子的蹤影。
陳鐘的夫人道:“後院,對了,還有後院沒有去找,石頭他會不會跑到後院去了?”
幾人眼睛一亮,同時陳鐘、陳坎心中咯噔一聲。
他們方才隻當是孩子藏了起來,下意識的忘記了後院,可是這會兒聽到後院,父子二人登時對視一眼,兩人想到了一個可能。
正是想到了這種可能性,兩人眼中才帶著幾分驚駭之色。
身子微微一晃,陳鐘拿出一家之主的氣勢來,沉聲道:“你們再院子裡再找一找,坎兒,你隨我去後院去找,不管怎麼樣,一定要將石頭給找到!”
陳鐘一直以來都是老實巴交的模樣,就算是一家子大小都極少見過陳鐘這麼認真的一麵,下意識的順從了陳鐘的安排。
陳鐘、陳坎父子二人出現在地窖入口處,緊接著就聽得一個聲音道:“既然來了,便下來吧!”
父子二人對視一眼,深吸一口氣,緩緩走進地窖當中,陳坎一眼就看到躺在苗遠身邊一動不動的兒子,幾乎是本能的驚呼一聲:“石頭!”
苗遠輕輕的撫摸著石頭的腦袋,臉上帶著幾分慈和道:“真是個好孩子啊,陳鐘,陳坎,你們陳家香火不旺,這孩子倒是虎頭虎腦的,老夫看了都心中甚為喜歡啊!”
看著苗遠撫摸著石頭,陳鐘、陳坎父子二人卻是心中緊張不已,不得不說苗遠真的是抓住了父子二人的軟肋。
長子長孫,就像苗遠所說的一般,陳家香火不旺,陳鐘也就隻有陳坎這一個兒子,女兒倒是生了三四個之多。
到了陳坎這一代,也是一般,生了兩個女兒,好不容易才生下了石頭這麼一個孫子來,一家人幾乎是當做寶貝兒一般。
陳鐘顫聲道:“老爺,石頭他還是個孩子啊!您大發慈悲,不要傷害石頭……”
苗遠看著陳鐘,搖了搖頭道:“你看看,你都想到哪裡去了,你們陳家可是我苗家的忠仆,老夫又怎麼可能會傷害這麼可愛的小娃娃呢,看到這孩子,老夫就忍不住想念我那孫兒啊,也是這般大小,也不知道眼下是不是安好……”
陳鐘連忙道:“老爺,小少爺肯定一切安好……”
抬頭看了陳鐘父子二人一眼道:“行了,這些時日就讓這小石頭陪在這裡陪老夫吧,你們放心,老夫會待他如同親孫子一般的。”
陳坎麵色一暗,雖然說苗遠沒有明說,但是他們心中也清楚,這是苗遠在拿石頭牽製他們父子。
可是他們又不敢有什麼輕舉妄動,如果說真的刺激到了苗遠,他們陳家可就真的完了。
臉上露出幾分苦笑,陳鐘帶著幾分疼惜看了昏睡過去的石頭一眼道:“石頭能得老爺厚愛,那是石頭的福分,既然如此,這些時日就讓石頭陪著老爺吧!”
邊上的陳坎聞言不禁大急道:“父親……”
陳鐘瞪了陳坎一眼道:“行了,為父主意已定,就這麼說定了,石頭得老爺看重,那是石頭的福分!”
說著陳鐘向著陳坎道:“去安撫還你那婆娘還是你娘,就說石頭找到了,讓她們不用擔心,也不要聲張!我就在這裡陪著老爺還有石頭”
陳坎一臉的猶豫之色,陳鐘不禁推了陳坎一把,然後狠狠的擰了陳坎一眼道:“還不快去!”
陳坎一愣,反應過來,看了陳鐘一眼,再看看自己那兒子一眼,深吸一口氣向著苗遠一禮道:“苗老爺,地窖裡陰涼了一些,我去給石頭取來幾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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