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看到那一座小橋,在達延汗看來,這就是老天給他的一條生機之路,所以說他才嘲笑楚毅不知在此地布下一支伏兵,若是不然的話,他豈不是插翅難飛。
然而達延汗的笑聲尚未落下,就見前方轟鳴一聲,緊接著從遠處的草叢之間陡然之間衝出無數的士卒,旌旗林立,就算是達延汗反應再慢也能夠認出這些突然冒出來的兵馬赫然是大明兵馬。
達延汗整個人就像是被人給當頭一棒一樣,傻傻的看著那突然出現的大明兵馬,莫說是達延汗了,就算是緊跟達延汗的那些韃靼頭領、將領也都一個個的傻眼了。
這世上最刺激的事情莫過於此了。
本以為對手不智,卻不知自己的一切皆在對方的算計當中。
當小橋對岸突然之間出現密密麻麻一片的大明伏兵的時候,原本逃到了河流邊上的一眾韃靼士卒不禁絕望了。
他們一路被追殺至此,本來以為能夠憑借著這一條河流甩開身後的追兵,他們也好回歸草原,卻是不曾想,前方卻是突然冒出了伏兵,生生的斷去了他們的歸路。
這一支伏兵自不必說,正是楚毅先前所派遣潛入草原,從後方斷去韃靼歸路的一路兵馬。
就見一名身材魁梧,身披甲胄的大將出現在前方,哈哈大笑道:“達延汗,吾乃大明安北將軍盧大柱是也,奉大總管之命,在此恭候大汗久矣!”
當初楚毅曾派盧大柱、孫秋二人率領數萬大軍繞至達延汗之後方伏擊達延汗,如孫秋同盧大柱二人兵分幾處,在幾處達延汗有可能回歸草原的道路之上伏擊。
而此處則是由盧大柱親自帶領萬餘人馬坐鎮。
達延汗麵色鐵青的看著盧大柱,他堂堂草原之主,乃是與大明天子共尊榮的存在,如今卻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就連大明一名安北將軍都敢這般小覷自己。
這要是以往的話,達延汗絕對會讓對方知曉他達延汗的厲害,可是現在達延汗卻是怒氣衝衝的看著盧大柱,然而卻是拿盧大柱沒有絲毫辦法。
不過是盞茶功夫而已,身後便傳來一陣轟鳴之聲,就見一片身影出現,為首一人正是楚毅。
楚毅看著被堵在小橋對麵的達延汗,再看看盧大柱身後的伏兵不禁露出了幾分笑意。
雖然說楚毅早先已經安排了盧大柱以及孫秋二人潛入達延汗之後方以做伏擊,但是楚毅卻也沒有想過對方能夠真的那麼巧的就真的正堵在達延汗逃跑的路線之上。
驅馬上前,楚毅遙遙看著達延汗道:“達延可汗,大明京師繁華,大汗還是隨楚某入京走上一遭吧。”
說著楚毅笑道:“眾將士,還不恭請達延可汗入京!”
頓時就聽得楚毅身後一眾士卒齊聲高呼:“恭請大汗入京,恭請大汗入京!”
數千士卒齊聲高呼,很快就引得對麵盧大柱手下的上萬人馬跟著齊聲高呼,可以說方圓數裡之輩儘皆是大明士卒的高呼聲。
如此的聲威自然是帶給了達延汗手下的士卒極其強大的衝擊,達延汗整個人氣的渾身發抖。
請他入京,說的倒是好聽,還不是要拿他入京,讓他做大明天子的階下囚嗎?
他堂堂草原可汗,一旦落入大明手中,甚至還被獻俘於京師,隻是想一想,達延汗就有一種發狂的衝動。
楚毅遠遠的看著達延汗的神色變化,緩緩道:“想來大汗不會令楚某為難才是!”
說話之間,楚毅身後的一眾士卒齊齊上前一步,雖然說隻是齊齊邁進一步,但是那無形的衝擊才是最大的。
甚至在達延汗身旁的韃靼士卒都忍不住一陣一陣混亂,而幾名部落頭領忍不住向著達延汗看了過去顫聲道:“大汗……”
達延汗忍不住怒吼道:“慌什麼慌,本汗在此,爾等且隨本汗殺出去便是!”
然而四周的韃靼士卒卻是無有戰心,前有大軍阻路,後有追兵,可以說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原本便是潰兵,能夠追隨達延汗逃到這裡那已經是耗儘了最後的心力了,這會兒卻是再也提不起再戰的心思來。
除了達延汗周身的數百名忠心耿耿的親衛之外,竟然無人隨同達延汗向著楚毅衝上來。
看著達延汗率領著數百親衛直衝而來,楚毅微微搖了搖頭,伸手一揮道:“射!”
頓時一片箭雨落下,緊跟在達延汗身後的親衛則是一個個的中箭墜馬,以達延汗為中心,四周的親衛儘皆被射殺當場。
等到達延汗衝到了楚毅近前的時候,除了寥寥十幾名親衛之外,竟然再無活口。
楚毅就那麼的立在那裡,麵對氣勢衝衝而來的達延汗緩緩的抬手那麼一彈,隻聽得叮當一聲,達延汗手中的那一柄金刀當即脫手而飛,而楚毅另外一隻手一扯達延汗身下寶馬的韁繩,頓時衝擊而來的寶馬就那麼的穩穩的立在楚毅身前,反倒是騎在馬上的達延汗整個人被慣性給甩了出去。
不過楚毅伸手一抓,原本飛出去的達延汗卻是落入到了楚毅手中,隨手一轉,達延汗暈頭轉向的落地就那麼的站在楚毅身旁。
“大汗,楚毅有禮了!”
達延汗看著楚毅,冷哼一聲,卻是一言不發。
楚毅對於達延汗的反應倒也沒有放在心上,達延汗落入其手中,要是達延汗對他笑臉以對的話,那才是怪事呢。
隨著達延汗落入楚毅手中,那些本就沒有什麼戰意的韃靼士卒根本就不用招降便一個個的丟下了手中的兵器,齊齊投降。
足足五日時間,宣府之外,方圓百裡之內,一隊隊的大明士卒追逐著狼狽而逃的韃靼士卒。
這些韃靼士卒散落四方,畢竟大軍混亂之間,真正能夠跟上達延汗的腳步的隻是極少數的一部分士卒,至於說八九成的韃靼士卒則是混亂之中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