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名武勳正是昔日平定朱寘鐇之亂有功的寧夏鎮遊擊將軍仇鉞,因為平定朱寘鐇之亂有功,因功被封為鹹寧伯。
仇鉞可謂一員良將,被天子敕封為平賊將軍,鹹寧伯之位,在諸多武勳當中,也是新晉的武勳,可以說是諸多武勳當中頗有名氣與威望的一位。
仇鉞鬆開吳康,向著天子拜倒下去,口中肅聲道:“臣一時激怒,朝堂失儀,願受責罰,然吳禦史膽敢汙蔑武王殿下意圖謀反,其心可誅,還請陛下治吳禦史妄言、汙蔑之罪!”
頓時就見十幾名武勳齊齊向著天子拜倒下去道:“臣等懇請陛下治吳禦史之罪!”
身為武勳,尤其是這些站出來的武勳皆是這幾年當中,一場場大戰當中積功而晉升的新晉武勳,可以說這些人不像那些老牌的武勳世家一樣,一個個的早已經沒了身為武勳的勇武,隻剩下了滿腦子的享受以及陰謀算計。
可以看得出,武將行列當中,相當一部分的老牌武勳老神在在的站在那裡,動都不動一下,好像那些文官禦史圍攻仇鉞根本就同他們沒有什麼關係一般。
老牌武勳同新晉武勳之間的差彆單看著一點便可以看得分明。
吳康看著跪在地上的十幾名武勳齊齊發難非但是沒有驚慌失措,反而是一臉的得意之色,大笑一聲,指著一眾武勳,衝著天子道:“陛下,您看到了嗎?這就是證據,這便是楚毅在軍中結黨,意圖不軌的證據啊!”
“啊呸,狗屁……”
“你他娘的這是汙蔑……”
“哇哇哇,氣煞俺也……”
十幾名新晉武勳要是論及心機以及口才的話,又怎麼可能是這些老於世故,宦海沉浮數十年的官場老油條相比。
嘭的一聲,隻見一直坐在那裡的朱厚照麵色陰沉,猛地一巴掌拍在了龍椅的扶手之上,怒道:“夠了,當這裡是什麼地方,殿前虎賁何在,給朕將這些咆哮朝堂,殿下失儀之人統統拖出殿去,杖責二十!”
頓時就見一隊威武的虎賁衛士魚貫而出,在文武百官愕然的目光當中架起了捋著胡須唾液亂飛的吳康等幾名禦史。
吳康等人正指著仇鉞等新晉武勳言辭如刀一般嘲諷著,突然之間被天子發飆給鎮住了。
仇鉞幾人雖然說也被虎賁衛給架了起來,可是他們可都是軍中猛將出身,區區杖責而已,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反而是一臉期待的看著吳康等人。
反應過來的吳康等人不禁大聲向著天子道:“陛下……陛下,臣等無錯啊,楚毅不除,我大明江山危矣……”
原本便神色陰沉的朱厚照冷哼一聲道:“給朕狠狠的打!”
頓時大殿之外傳來杖責的擊打聲,砰砰砰。沉悶的擊打聲傳來,很快就聽到淒厲的哀嚎聲響起,不用說,如吳康這些老禦史,那等身子骨如何受得住杖責啊。
“哈哈哈!”
同樣伴隨著吳康等人的哀嚎之聲的還有就是仇鉞等武勳的暢快淋漓的大笑聲。
被仗著他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不過就杖責嗎,他們曆經沙場,鬼門關前都不知走了幾遭,身上的傷痕更是不知有多少,區區杖責又算的了什麼呢。
就聽得朱厚照冷冷的道:“楚大伴封賞處正在外之將士,皆是依朕之旨意行事,若是再有人汙蔑大伴的話,朕定嚴懲不待。”
本以為憑借著這一點可以動搖楚毅之根基,甚至讓天子同楚毅之間產生嫌隙,可是看天子的反應,不少官員心中輕歎。
不過一些官員卻是心中暗喜,在他們看來,朱厚照震怒,那便意味著吳康的彈劾生效了,雖然說朱厚照回護楚毅,但是要說朱厚照心中沒有對楚毅生出什麼嫌隙的話,至少他們是不信的。
麵對這一波又一波的彈劾,一直都沒有什麼反應的楚毅這會兒輕歎一聲,上前一步向著朱厚照一禮道:“陛下,為表臣之清白,還請陛下允準臣辭去司禮監、禦馬監總管之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