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高俅那一副慌亂的模樣,蔡京輕咳一聲看著高俅道:“高俅,陛下最是念舊,等下見了陛下,隻管認罪便是,不管陛下如何斥責,你就隻是痛哭認罪,老夫自會從旁為你美言,若是不出意外,此番當是有驚無險……”
聽得蔡京這麼說,高俅眼睛一亮,當即便衝著蔡京一禮道:“高俅多謝蔡相,多謝蔡相。”
很快蔡京同高俅便來到了禦書房之中。
進入禦書房當中,二人就見天子坐在那裡,麵色陰沉,顯然這會兒心情非常之不好。
就在兩人行禮之後,趙佶瞥了高俅一眼,突然開口道:“好你個高俅,你可知罪?”
噗通一聲,高俅當即跪倒在地衝著趙佶便道:“臣有罪,臣有罪,還請陛下責罰。”
本以為高俅會辯解一二,卻是不曾想高俅竟然這般的反應,搞得趙佶自己都愣了一下,滿臉愕然的看著跪在地上高呼有罪的高俅。
看著高俅,趙佶怒急而笑道:“你倒是說說看……你有何罪?”
高俅一臉茫然的抬起頭來衝著趙佶便道:“臣不知,不過陛下既然說臣有罪,那麼臣一定是有罪的……”
一旁的蔡京不禁驚訝的看了高俅一眼,心中不由的高看了高俅一眼,不得不說高俅能夠從一介書童一步一步的走上高位,也非是常人可比啊。
被高俅這麼一搞,原本心中怒氣衝衝的趙佶那怒氣一下子消散了許多,再看高俅,眼神之中多了幾分柔和之意。
高俅雖然說能力不怎麼樣,可是對於自己卻是忠心耿耿,也正是如此,他才會將太尉府交給高俅來執掌。至於說能力不俗,辦事能力出眾,趙佶首先想到的便是楚毅,然而楚毅對於他這位天子的態度卻是讓趙佶很是不舒服。
眼看趙佶的神色變化,蔡京這會兒輕咳一聲向著趙佶道:“陛下,不知高太尉究竟犯了什麼過錯,竟惹得陛下雷霆震怒!”
趙佶指著高俅冷哼一聲道:“他這太尉究竟是怎麼當的,區區梁山賊寇而已,三萬大軍前去平叛,竟然全軍覆沒,也不知是誰當初信誓旦旦的向朕保證,大軍一出,梁山賊寇必如土雞瓦狗一般蕩然無存。”
高俅以首叩地道:“還請陛下賜罪,臣有罪,都怪臣沒有識人之明,竟然選了宣讚、秦明、索超這般的無能之輩,害的陛下雷霆震怒!”
看著高俅不停的叩首,額頭都通紅一片,眼看著再磕頭下去的話,那額頭就要破了,心中怒火已經去了七七八八的趙佶帶著幾分不耐煩揮了揮手道:“行了,給朕起身回話。”
高俅爬起身來,躬著身子,一副老實無比的模樣。
目光掃過高俅以及蔡京,最後看著蔡京,隻聽得趙佶道:“蔡相,朝廷大敗,可謂是顏麵掃地,然則梁山賊寇卻是不得不滅,不知蔡相可有什麼人選?”
蔡京捋著胡須,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道:“陛下,我大宋多的是精兵良將,隻不過這些良將皆有要職在身,如種家軍坐鎮西北之地防備西夏,淮西王慶、田虎之亂又牽扯了一大批將領,一時之間想要抽調出一位大將之才還真的是有些捉襟見肘,不過臣保舉一人,若是此人出馬的話,區區梁山,根本就翻不起什麼風浪。”
趙佶看蔡京那一副自信的模樣,腦海之中閃過幾名大將的名字,好奇的道:“不知蔡相所指何人?”
蔡京微微一笑道:“廣陽郡王,楚毅是也!”
正從身旁的小黃門手中接過茶水喝了一口的趙佶聞言當即便是一口茶水噴出,正噴了高俅一臉道:“你說什麼?楚毅?”
就是高俅也是一臉不解的看著蔡京,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眼中隱隱的流露出興奮之色。
趙佶看了看高俅,再看看蔡京,心思轉動,漸漸的臉上露出幾分笑意,微微頷首道:“蔡相果然是慧眼識人,朕這便傳旨,命楚毅為監軍,呼延灼為帥,統領禁軍三萬,前往水泊梁山剿滅梁山賊寇。”
眼見趙佶這般安排,蔡京還有高俅心中不禁感歎趙佶果然是對楚毅心懷忌憚。
這一點單單是從給楚毅所配置的主帥便可見一斑,如果說趙佶對楚毅無比信任的話,那麼他就不會將對朝廷忠心耿耿,出身於將門世家呼延家的呼延灼提為主帥做為楚毅的搭檔了。
顯然這是趙佶防備楚毅將手伸進軍中特意安排了呼延灼,畢竟呼延灼對朝廷忠心耿耿,有呼延灼看著楚毅,至少不用擔心楚毅在軍中動什麼手腳。
趙佶的舉動可以看做即用又防,甚至可以如果往險惡方麵再想的話,未必不是趙佶想要借助梁山賊寇之手除去楚毅的一種手段。
畢竟趙佶也知道宣讚、秦明、索超幾人並非是弱者,就算是這種情況下都栽在了梁山眾人手中,那麼梁山的實力絕對不弱,此番楚毅果真前往梁山的話,結果如何還真的不好說呢。
如果說楚毅平定了梁山叛亂,那倒是不差,如果說沒有平定的話,不管是死於梁山賊寇之手呢,還是兵敗逃回京師,到時候他自是可以趁機炮製楚毅。
東廠
以東廠的觸角,就連高俅都收到了消息,那麼楚毅這邊不可能收不到消息,這會兒楚毅正同魯智深、盧俊義、林衝幾人坐在那裡。
看著密報,魯智深不禁道:“不成想這一夥賊人實力竟然這般強,三萬朝廷大軍就這麼全軍覆沒了!”
盧俊義道:“真要說的話,不管是秦明還是索超,又或者是宣讚,並非是愚鈍無能之輩,可是這種情況下都敗於梁山之手,隻能說梁山實力並不差啊。”
這會兒林衝撇嘴道:“要我說的話,如果不是那武鬆出手的話,怕是朝廷大軍也不會這麼快的便一敗塗地。”
說著林衝一臉感歎道:“當初提督派人前往陽穀縣招攬尚是以都頭的武鬆,卻是被此人拒絕,不曾想數年過去,此人竟然悄無聲息的便成了天人擊斃的大能。”
倒是楊誌嘴角露出幾分笑意衝著林衝道:“林校尉,據我們東廠的情報,說來那武鬆同你還有盧校尉可是淵源頗深啊。”
聽出楊誌話中的挪逾之意,林衝不禁苦笑道:“誰曾想武鬆竟然也是老師之弟子,如今看來,老師的幾位弟子之中,盧師兄還有武鬆師弟皆成就天人之境,唯獨林某困於瓶頸,不得寸進,實在是有負老師之期許啊。”
輕輕叩擊桌案的楚毅看了一臉苦澀的林衝一眼,微微一笑道:“林校尉大可不必如此,各人有各人的機緣,難道說林校尉認為自己資質不如武鬆嗎?或者說是懷疑周侗大宗師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