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好氣的白了耽誤他睡覺的曹操一眼,不過這會兒郭嘉也注意到因為曹操的舉動,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他來。
輕咳一聲,郭嘉絲毫沒有議事期間偷懶被抓的尷尬,反而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笑著道:“那個方才說到哪裡了?”
眾人聽郭嘉這麼一說不禁為之絕倒,看著郭嘉的眼神都變得古怪起來,倒是曹操簡單的將方才之事說了一遍。
郭嘉眼中閃過一抹精芒,看著呂布正色道:“奉先將軍可曾想過若是按照奉先將軍所想,一戰之下可有把握將聯軍儘皆全殲,或者說將所有諸侯統統都留下來?”
呂布當即咧嘴,就算是自信如他也不敢保證能夠全殲數十萬大軍,並且還要將十幾名諸侯都留下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將呂布的反應看在眼中,郭嘉微微一笑道:“看來奉先將軍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如此,除了白白的折損將士,舍棄高大堅固的城牆,舍己之長與人拚命,此乃莽夫所為也。”
被郭嘉稱之為莽夫,呂布不禁瞪大了眼睛,握緊了拳頭盯著郭嘉道:“郭奉孝,敢說呂某莽夫,當心我一拳砸死你!”
麵對呂布的咆哮,郭嘉卻是顯得很是平靜,絲毫沒有受到其氣勢的影響,仍然是那一副灑脫的模樣。
不少將領不禁用一種欽佩的目光看著敢去捋呂布虎須的郭嘉,至少他們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夠在呂布的威勢之下還能夠保持這般的沉穩。
這會兒一聲輕咳自上首傳來,正是楚毅開口製止了兩人之間的矛盾。
當然無論是呂布還是郭嘉,兩人倒也不是真的鬨矛盾,至多就是口角之爭罷了。
看了郭嘉一眼,楚毅笑著道:“奉孝既然不讚同奉先的主意,那麼奉孝可有良策助本候破敵?”
郭嘉淡然一笑道:“此事易爾,聯軍眾多,卻不過是烏合之眾,若是能夠抓住其七寸重擊的話,保管聯軍一朝崩散,再也難為侯爺之威脅。”
眾人不由的眼睛一亮,聽郭嘉這麼說,似乎看上去勢力龐大,看上去非常之強的聯軍竟然有著致命的弱點,這如何不讓眾人心生好奇。
一直坐在那裡的賈詡抬頭看了郭嘉一眼,眼中露出幾分了然的笑意,顯然賈詡心中已經知曉郭嘉想要說什麼。
似乎是感應到了賈詡的目光,郭嘉隻是笑了笑,對於賈詡這麼一個滿肚子主意卻從來不肯開口,低調的讓人懷疑的家夥,郭嘉還是頗有幾分忌憚的。
神色一正,郭嘉看著眾人道:“正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數十萬大軍人吃馬嚼,每天所消耗的糧秣都是一個極其恐怖的數字,這些諸侯聯軍大多遠道而來,不可能隨身攜帶太多的糧秣,若是能夠一把火將聯軍的糧秣給燒掉的話,保管會讓聯軍上下人心惶惶。”
眾人聞言大喜,道理很簡單,關鍵他們就是沒想到啊,現在聽郭嘉這麼一說,再看聯軍似乎一下子也沒有那麼的強悍與可怕了。
楚毅微微頷首看了郭嘉一眼,目光落在賈詡身上道:“文和可有什麼要說的嗎?”
賈詡縮著的身子這才緩緩挺直,臉上帶著幾分苦笑道:“奉孝所言無差,賈某甚為讚同……”
眾人聽賈詡這麼說,皆是露出幾分失望之色,還以為賈詡會有更好的辦法呢?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賈詡卻是緩緩開口道:“不過奉孝乃是君子,隻是斷其糧秣,或許會讓聯軍上下動蕩,可是如果想要效果更好的話,倒不如輔以其他手段。”
曹操、黃忠、呂布等人不禁看著賈詡,呂布更是盯著賈詡道:“哦,這麼說你還有其他的手段不成?快說來聽聽。”
賈詡眯著眼睛,一抹寒意閃過道:“隻斷其糧秣還不足以造成大軍動蕩,若是再絕其水源,在聯軍水源之中投以人畜腐屍……”
眾人不禁麵色為之一變,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神色平靜卻道出如此之毒計的賈詡,不少人眼中露出駭然之色。
“嘶,此計好毒,隻怕有傷天和啊……”
一名將領輕聲嘀咕了一聲。
至於說其他將領則是一個個的保持沉默,但是隻看不少人對賈詡投以忌憚的神色就知道大家心中對於賈詡之策的看法了。
倒是一旁的曹操看向賈詡的時候,眼中禁不住流露出幾分欣賞之色,顯然在曹操看來,賈詡的計策並沒有什麼問題,雙方交戰本就是無所不用其極,一切皆以戰勝消滅對方為最終目標。
隻不過是賈詡的計策聽上去太過令人難以接受罷了,但是究其根本,仍然是殺敵之策。
說完這些,賈詡則是緩緩閉上雙目,至於說其餘一眾人的反應,賈詡根本就沒有在意,身為謀臣,自然一切為其主考慮,計策雖毒,但是不可否認這的確是打擊聯軍極其有效的辦法。
賈詡不信郭奉孝就想不到這些,但是以郭奉孝的性格,除非是身處絕境,否則的話,肯定不會獻上這般毒計,但是他賈詡不同,正所謂食君之祿,分君之憂,一切遵從本心便是。
賈詡的一道毒計一下子讓在場一眾人都變得沉沒起來,楚毅將眾人反應看在眼中,輕咳一聲打破了當下的氛圍神色一正道:“文和之策有可取之處,不過卻也太過毒辣,有傷天和,一旦形成瘟疫,京畿之地必受波及,然則卻可以同奉孝之策配合,斷其糧秣、水源,以亂聯軍之心。”
說話之間,楚毅正色道:“呂布、張遼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