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一球的結果就是,失了分的赤木表情僵硬,手指顫抖,被稻荷崎的隊員圍在中央關心,隻是失魂落魄的回複了一句“我沒事”。
而另一邊的天童則是雙眼發亮,嘴裡高呼著“超力量壓線球!若利君你剛剛看到了嗎看到了嗎?!”
而被詢問的牛島若利則是淡淡的“嗯”了一聲,眼底的驚豔和欣賞是完全擋不住的,或許還有些隱晦的喜悅。
——這樣的選手,選擇來到了白鳥澤。
不像及川徹,他想不通為什麼對方那麼抗拒白鳥澤。
及川徹:哈?死也不會去的!!
場外的顧問老師猛地鬆了一口氣,剛剛一著急快速說了那麼多的話,舌頭都要打結了。
不、不過!剛才的那一招也是他們第一次見小林青鳥用出來。
原來,他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仍在慢慢變強嗎?
一旁的鷲匠雙手抱胸的動作鬆下來幾分,臉上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緩緩露出一個笑容。
不斷進步,不斷超越,不斷創造奇跡。
這就是你敢於反抗我讓你安分的命令,讓你始終保持在賽場上隨心所欲的底氣嗎?
小林青鳥:?我什麼時候反抗你了?我連句話都不敢說!
“咳,但是……剛剛青鳥的那個眼神和表情,是不是有點兒過頭了?我記得升上高中後青鳥就很少做這麼凶惡的表情了吧,”
顧問老師輕咳一聲,誠懇道。畢竟這人高中後,更善於用稍微友善一點但也殺傷力十足的“我弱你強”格式嘲諷。
鷲匠輕笑一聲,雙手抱胸,目光中帶著些許讚許:“無論是剛剛還是以前,青鳥發球最喜歡瞄準什麼人?”
“……對方的自由人?”
鷲匠低笑一聲,“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
“使對方自由人本局比賽心態受損,率先擊潰對方的防……啊。”
看著顧問老師恍然大悟的模樣,鷲匠用著略顯沙啞的嗓音悠悠道:“有時候——”
“——眼神也是一種武器。”
而在眾人心中似乎已然成神了的小林青鳥,在對麵那一球的聲音爆發的時候堪堪落地,內心卻立刻虛了起來。
糟糕!一時間門壓力過大,力量用大了!那用儘全身力量的發球,不會讓對麵球員受傷吧!
自己好像還是第一次發出這麼重的球呢。
因為太緊張、又因為不知不覺好像又瞄準了對麵的自由人,小林青鳥內心一慌,不知所措間門一不留神就用了身體的最大力量……
嗚嗚嗚,小林青鳥啊小林青鳥,你是打球,不是殺人!
而且因為在他真正觸碰到球之前都一切正常,因此角度還是最常見的壓線球。
但是因為中途思想壓力過大,用大了力道,一不留神,小林青鳥就使出了剛剛天童嘴裡所說的“超重力壓線球”。
而這種球無疑是不可能的,要既重視精準度,又發出“殺人排球”的力道,在原理上不可能發生。
小林青鳥這次也隻是機緣巧合下使出,以後可能非特殊條件下,無法再次用出這神之一球了。
無意識間門,小林青鳥好像在不知不覺中悄悄卡了個bug。
不過對於白鳥澤IH開場的第一球來說,這個bug卡的剛剛好。
而心虛作祟,讓他在與對麵的自由人對視時露出一個飽含“歉意”的笑容,似乎因為羞愧緊張嘴角扯得大了點,不過應該無傷大雅吧?
他再次在內心給對麵的自由人小哥道了個歉。
手裡握著又一枚排球的他再次進入了沉浸的個人領域,並沒有察覺到,此時此刻對方球員,現場觀眾看著他的表情已經完全不同了。
如果說最開始,小林青鳥還隻是一個需要忌憚的天才,但是在親眼見證過後,沒人能對這一球保持冷靜。
——宮侑也不例外。
他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微微半蹲著身體,隨時做好接球的準備。頭低垂著,隻有雙眼微微翻起,緊緊頂著上眼眶,盯著對麵那個麵不改色的墨藍色短發少年。
……這個家夥的性格還真是糟糕呢。
身後的宮治眼眸低垂,此時此刻的宮氏兄弟不知不覺間門露出了同樣的壓迫表情。
真快啊,第一球就火冒三丈起來了。
宮侑扯了扯嘴角,無感情的笑了笑,比正對麵的天童覺略矮幾公分的他,身後的氣勢完全不弱於任何人。
聽見身後人在發球線後站定的走路聲音,天童覺撅了撅兔子嘴,歪了歪頭,大大的眼睛中帶著幾分探究。
哇哦~青鳥醬這次是選擇了絲毫不留情麵的打法呢……
昨天在車上看了一路小林青鳥以前參加全國性比賽的視頻,他當然不會覺得小林青鳥是太過緊張,更永遠不會知道他緊張的來源隻是知道今天白鳥澤會輸,而害怕自己的表現不好事後背鍋。
因此,天童隻會單純的以為——
青鳥醬一開始就使出大招,目的就是在於讓對方的心態受挫,即使隻有一絲也是戰術上的勝利。還有嘛……
就是提醒大家,完全不用收力和禮貌的意思了吧?
看著宮氏兄弟壓抑怒火的表情,他忽然昂了昂下巴,嘴裡唱起了詭異和可愛奇怪又完美的相融的歌謠:
“PakiPaki碎、掉了……”
“那是什麼呢……?”
宮侑皺眉看著大大的眼睛瞳仁卻小小的天童覺,對方隔著球網居高臨下的看著對麵的球員,他身邊的牛島若利對這首歌並不陌生。
他內心的低語和天童覺的聲音重合。
“是、某人的心喲~”
宮侑的臉色猛地黑了下來,看著對麵的兔子嘴混蛋,氣的嘴角抽搐:“你這個混蛋——!”
身後的尾白阿蘭立刻拉住了麵前宮侑的衣服,急切的喊著:
“冷靜!冷靜啊阿侑!這還是在賽場上!彆中了對方的計啊!阿治你也稍微阻止阿侑一下啊……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