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口罩男不按理出牌,小哥立刻伸出頭望向李詩情, 滿臉都是求救之色。
李詩情會是輕易放棄的人當即就給了小哥一個手勢, 示意一切“ok”, 又晃了晃自己的手機,示意可以用剛剛交換的聯係方式聯絡。
於是小哥愁眉苦臉地開始想,用什麼辦法才能協助同伴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
然而他貧瘠的想象力完全無法想象該怎麼一下子製服一個成年男子,好在現代社會有時候不需要“絞儘腦汁”, 小哥實在想不出也就放棄了, 認命地打開百度、知乎、微博等所有能查的a,開始搜索一個話題
怎麼才能一招製敵
李詩情焦急地在座位上等候著他發出的“指令”, 畢竟這一次負責吸引彆人注意力的是她, 要和“歹徒”直接接觸的也是她, 這種等候時間越長, 人就越緊張。
過了好幾分鐘,小哥終於用“眼睛”學會了所有的訣竅, 給李詩情發出了一條短信。
“我這邊ok了”
看到短信,李詩情立刻深吸口氣,立刻打起精神,還特意拿出手機照了照自己的臉, 覺得足夠“柔弱無害”, 才敢站起身。
她堆起笑容, 往口罩男那裡走去。
感覺到麵前有人, 一直抱著包的口罩男抬起頭, 充滿警覺地看著李詩情, 也不說話,渾身帶著一種被侵犯領地的不悅感,活似一隻豎起尖刺的刺蝟。
李詩情心口砰砰直跳,有點結巴地開口“我,我看你這件衛衣挺好看的,我男朋友要,要過生日了,想問問你在哪兒買的”
她也是沒辦法,情急之下,隻能隨便找個借口,誰叫她隻對口罩男的黑色帽衫有印象呢
在李詩情和口罩男搭訕的同時,小哥像隻烏龜一樣,一寸一寸的移動著屁股,往口罩男身後的那個位置挪去。
聽到麵前女孩的問題,口罩男愣了一下,大概是沒覺得自己的衛衣有哪裡好看,但還是眼神古怪地吐出兩個字
“淘寶。”
完了,聊不下去了
李詩情瞬間就明白了麵前這個是完全會把天聊死的鋼鐵直男。
“那個,你這個包也挺好看的,是特意為你的衣服配的嗎”
人家沒認真接她的話,李詩情也隻好硬著頭皮尬聊。
一提到包,口罩男的眼神明顯有些不自然,抱著包的動作也更謹慎了點,隻皺著眉頭,不願說話,滿身寫滿了“我不想聊這個話題”。
他的眼睛甚至開始瞄車上其他還空著的位置,似乎像是再說“她要再不離開我就再換個位置好了”。
與此同時,在最後一排悄悄挪位置的肖鶴雲也終於抵達了“終點”,悄悄對著李詩情伸出了一隻手臂揮了揮。
李詩情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啊”了一聲指著前方的車門,突然喊了一聲“看,那邊是什麼東西”
“啊”
口罩男茫然地抬眼,剛一放鬆,就覺得有一條手臂從後方繞上了自己的脖子。
“嗬”
小哥已經從後座上跳了起來,用一隻手臂死死勒住口罩男的脖子,再用另一隻手卡住自己的胳膊固定,將他困在座位上,驚惶無措地提醒同伴
“快快動手我不想出人命的”
然而還不等李詩情伸出手,那口罩男就自行掙開了小哥的“殺招”,非但掙開了,還順勢一把拉過他的胳膊,狠狠地一個反扭。
“啊痛痛痛痛放手”
肖鶴雲整個人用一種怪異的姿勢倒貼在前排的座椅後背上,疼得滿頭都是大汗,痛苦到大聲叫喚。
李詩情也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呆了,伸出去的手竟嚇得縮了回來。
口罩男狠狠地瞪了李詩情一眼,倒沒有對她出手,卻把肖鶴雲扯到身前,對著他臉就是一拳。
“呃啊”
小哥捂住劇痛的鼻子彎下腰,眼鏡被再次打飛了出去。
“後麵怎麼回事”
前方開車的司機又一次詢問情況。
“有人搶劫”
口罩男捂著自己的包,大聲喊,“還是一對雌雄大盜女的分散注意力,男的要強行搶我的包”
我靠這叫什麼事
事情發展到現在,李詩情大腦一片空白,什麼也不想了,也不指望肖鶴雲了,撲上去就去搶包。
從地上爬起來的肖鶴雲見李詩情這樣,總不能讓她一個小姑娘自己拚命啊,也撲上去幫忙。
眼見著“犯罪分子”如此囂張,車上原本不願管這事的乘客被引起了眾怒,隻聽得車子中間那滿褲腰鑰匙的大叔一聲暴喝,車中五六名乘客一擁而上,齊齊製服了正欲“逞凶”的雌雄大盜李詩情和肖鶴雲。
當兩人的臉被“熱心群眾”按在車壁上、從背後感受到熟悉的熱浪時,李詩情的耳邊似乎還回響著小哥不甘地控訴。
“他怎麼能掙脫呢他怎麼可能掙脫呢”
“他怎麼可能掙脫呢我明明用的是格鬥冠軍教的裸絞鎖喉”
從死亡的陣痛中過去,深受打擊的肖鶴雲還在座位上神經質一般地比劃著。
“我這隻手繞過他的脖子了,另外一隻手抵了後腦勺啊”
他左手擺,右手繞,看向李詩情的眼神好似很像在她身上再試一次,最終那躍躍欲試的心被李詩情惡狠狠地一個眼神製止。
“你還想在我身上試嫌臉在地上沒貼夠是吧”
“兩次了連包毛都沒摸到一根”
李詩情煩躁地說。
“我在這裡要糾正你一個說法,包是沒有毛的,那個包是一個防雨布做的包,理論上講,你應該說,連包布”
“你再說”
女孩做出了一個“鎖喉”的姿勢,嚇得小哥連忙不敢再嗶嗶了。
“我覺得我們要換個方案,我們還是智取算了。”
李詩情顧及小哥的自尊心,沒有直接說他“不行”,壓低了聲音商量“要不我們換個思路,等他上車的時候,你悄悄把腿伸出去,等把他絆倒了,我們再過去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