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沒有你的回應,這個女人還是打出了一串串的文字。
此時你意識到她不是在向你傾訴,而隻是想找個人發泄苦悶而已。
所以你就靜靜地看著,沒有安慰她任何話語。
【你放心,你願意幫我,我也不會牽連到你。知道了真相,之後我會在家裡偷偷裝個攝像頭取證,這張照片我不會拿出去當證據。等會兒你就把我的好友和通話記錄一起刪除了吧,你就當我從來沒找過你,我也會自己處理好這件事。】
“好的,希望你能成功,加油!”
你手腳笨拙地打出了這幾個字。
【快遞小哥,你是個好人。如果事情能夠圓滿解決,希望有一天,我能加回你的好友,我們做個朋友。再見。】
她出最後一條評論,然後刪除了你。
你抹去了所有和她聯絡過的痕跡,感激她保護你**的體貼,也讚歎她當機立斷的堅強。
但同時,你也不明白這樣自強獨立的女性為什麼會遇見這種事。
難道人言可畏到這種地步,連這麼堅強的女人也逃不過世俗的桎梏?
五個月沒有親熱關係的婚姻足以證明很多事,為什麼還要靠這種方式,才敢借外人的手打醒自己?
長籲短歎一番後,你感慨著你根本沒談過的戀愛,拋卻這些喜怒哀樂,繼續開起了你的快遞車,去送那多出來的五十份快遞。
事實證明,師傅分給你快遞時候一定沒有分離,東西南北什麼方向都有,等你送完以後,已經到了回快遞點接下午快遞的時間。
你吭哧吭哧回了快遞點,在公司隨便吃了點,又重新去裝新的快遞。
不再節奏一致的工作內容和懷裡的彩票讓你忘了許多事,直到你從分揀堆裡抱出那袋笨重的貓砂,你才想起來你忘了什麼!
一看牆上掛鐘上的時間,你連剩下來的快遞都來不及裝車,急急忙忙開著小車就往“秦柔柔”所在的小區開。
你聽到你的師傅追出來喊你回去,告訴你還有不少快遞沒領,但你根本來不及回頭了,隻能跟你的師傅對吼。
“我等下再回來一趟取!”
快遞再重要,沒有小姑娘的安危重要!
你的快遞小車時速限製了四十碼,怎麼也跑不快,你急的闖了好幾個紅燈,還差點撞了幾個行人,才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那個小區。
你匆匆忙忙之下顧不上鎖車,扛著貓砂大步流星地奔上樓,開始打電話給這個叫做“秦柔柔”的貓砂主人。
電話沒人接,你也沒聽到房間那邊有電話鈴響。
此時已經過了你前幾次來送貓砂的時間,你擔心貓砂女孩在家裡遭遇了不測。
敲門好幾下沒人理睬後,你心慌意亂地敲開了女孩隔壁鄰居大爺家的門。
大爺開了門,以為是兒子寄來的快遞,等聽你說隔壁可能出了事後,他將信將疑地看著你。
“我沒看到什麼可疑的人?”
他皺著眉問,“會不會隻是主人不在家?”
他不樂意讓你借他家的陽台到彆人家去,而且覺得你很可疑,警告你再不走他就報警。
你心急如焚,又覺得這件事說不清,於是直接擠過了他,往屋裡奔去。
你來過一次老爺爺的家,目標明確地直奔他家的陽台。
老爺爺嚇得半死,不敢跟著你過去,反倒出了自己家的屋子,關上了自家的門,然後打電話給110報警。
你聽到門後大門被關上的聲音,但已經顧不上彆的了。
你覺得要是那個女孩出了什麼事,就全怪你忘了這件重要的事情!
奔到陽台,你爬上了老爺爺家的台子,忍住頭暈目眩的登高感,向著對麵女孩家的窗戶跳了過去。
你成功躍了過去。
但由於太著急,你落地不穩,往前一個踉蹌,直接摔進了彆人家的陽台。
你根本顧不得腳踝上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衝進了屋內。
這一次,女孩家的屋子沒有被歹徒翻亂,鵝黃與嫩綠的軟裝營造出一種溫馨舒適的氛圍。
客廳與陽台交界的地方,鋪著一張純白的羊毛地毯,被陽光照射著看起來特彆溫暖。但你從陽台進來時沒注意,一腳踩了下去,給羊毛地毯上添上了兩個漆黑的大腳印。
你扭頭四顧,沒有看見上次被製服的壞人與女孩,你擔心她已經遭到了毒手,一邊喊著“秦柔柔”的名字,一邊往唯一有門的臥室走去。
你的動靜太大,終於驚動了臥室裡的人,在你充滿戒備的表情下,臥室的門緩緩打開……
走出來一個穿著睡袍、衣冠不整的女人。
四目相對,你們都嚇了一跳,明顯剛從午睡中被驚醒的秦柔柔大聲尖叫起來。
你驚覺這一次可能沒有什麼空調工上門“犯罪”,對方沒接你的電話也有可能隻是午睡地正沉,手機關機或靜音而已。
弄明白自己鬨出什麼烏龍後,你被對方的尖叫嚇了一跳,後知後覺地發現你的行為屬於非法侵入他人的住宅。
“我不是壞人!我是給你送貓砂的快遞員!”
你的神情變得驚恐起來,並試圖安撫這個受驚的姑娘。
“送什麼貓砂?”
對方聽到你的解釋,停止了尖叫,轉而用狐疑地目光看著你。
“送貓砂乾嘛要從陽台進來?”
對方的膽子似乎很大,好奇心也挺重,你看著他,不知該如何解釋你的行為。
是把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和盤托出,希望她能相信……
還是隻是將你的擔心說出,試圖讓她相信這隻是一場善意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