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一直性子淡薄,平日裡跟所有的兄弟關係都不遠不近,因為他的生母早逝,母族唯一在朝為官的隻有他的外祖父——翰林院編修華清流,那是個醉心於書畫的呆子。
華妃是華清流的獨生女兒,除了書畫他最看重的就是這個女兒,華妃難產去世後,他深受打擊,把畢生收集的書畫以及自己編纂的一本畫技書冊留給外孫,便辭官歸隱與友人一同去了西域。
七皇子正是受了他留下的那些書畫的熏陶,把所有的精力都用於詩畫上頭,也因此他並未對任何一位皇子構成威脅,除了偶爾被言語上被擠兌幾句,並未受到實質性傷害。
姬朔方大致能猜到這件事的始末,這段時間許多皇子都想拉攏小公主,可她偏偏隻對七皇子格外熱絡,有事沒事就去他那裡竄門兒。
其他皇子擔心小公主是受了他這個父皇的暗示,才會對她七哥哥表現出親昵,如此一來小七就成了那個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的隱形威脅。
把這事推到姬千虹身上,就算被查到了,也是她身邊的人不乾淨,到時候皇帝如果因此遷怒與她,則正好是一箭雙雕,橫豎這個外來的野丫頭也不能為他們所用。
令皇帝震驚的是,他的小七竟然如此早慧,看穿了這一切,然後為了保住小丫頭,毀掉了她唯一的罪證——那條有可能沾染了患者身上膿水的手帕。
他的小七果然是個重情義的孩子,為了不讓小丫頭被卷入其中,選擇了息事寧人,將一切壓下去。
但他低估了他這個父皇對小公主的信任和疼愛,也低估了他父皇的判斷力。
回到寢宮,皇帝眼神淩厲掃了伏驥一眼:“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