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裡克四世大笑:“哦,我記得印第安人起名字與個人的脾性與經曆緊密相關,我知道你剛才說的那句話的意思了。”
他伸手拔出短柄火槍,然後又抽出一柄匕首,不用說,全都珠光寶氣,但既然能被亨裡克四世這樣一個戎馬國王帶在身邊,也就注定了不會是金玉其外的貨色。
兩個孩子高高興興地接過了禮物,向亨裡克四世鞠躬,“我們下午去大運河乘船。”那個叫做瘋馬的孩子說,引來亨裡克四世的又一場大笑,很顯然,他們剛才聽到了國王對他們的抱怨,路易一定對他們相當寵愛,他們才敢絲毫不將路易親昵的責備放在心上。
“看來我等會可以好好睡上一覺了。”亨裡克四世說。
“那麼就不要喝茶”路易說。他和亨裡克四世分享了一杯牛奶後,起身告彆,他也要回自己的套間了。
在走過長廊的時候,國王無意間向外望了一眼,瘋馬與坐牛果然如他們承諾的那樣,已經跑到了廣場上,他們精力充沛的蹦跳著,讓人想起在玻璃盤上彈動的兩顆小橡膠球,“我現在覺得女孩子比較可愛了。”路易感歎道。
“巴蒂斯特會是帶著小女孩兒來的。”王後說,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也開始稱呼這兩位公爵的名字了。
“我不知道,”路易說:“他在信上說,那條藍鯨還是他的小女孩兒發現的。”
“他說要去捕獵它。”
“不可能,就算他乘坐的是阿美利加最好的蒸汽艦船也不可能,我的學士說那種鯨魚至少有一百尺那麼長。”路易毫不猶豫地說。
王後卡了一下,她下意識地看了看長長的走廊,如果國王的話是真的,那麼這條鯨魚將會貫穿好幾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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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的推測還是很正確的,哈勒布爾公爵巴蒂斯特,當然,也是下阿美利加聯邦的最高領袖,他帶著他最小的孫女兒風塵仆仆趕到的時候,隻奉上了一大塊散發著海水腥味與古怪甘甜香味的蠟質塊,這塊東西需要他兩手合碰,重量和大小很可觀了。
“這是龍涎香。”巴蒂斯特說:“父親,我沒能獵到那頭藍鯨,但我追逐著它的時候,偶然在一座荒島上發現了這個。”
“這個很好了,”路易一本正經地說:“你怎麼不想想,一頭一百尺長的鯨魚,我要吃到什麼時候去呢?”
巴蒂斯特身邊的小女孩咯咯地笑出聲來。
“這是茉莉。”巴蒂斯特說。
“歡迎,茉莉。”路易溫和地說道。
巴蒂斯特是在九月三日晚間趕到的,心中慶幸,他的母親,也就是拉瓦利埃爾夫人不幸在去年的九月過世,離去的時候還遺憾自己不能為路易慶祝八十歲的誕辰,如果她在天有知,一定會惡狠狠地敲他的腦袋——但誰讓那條藍鯨距離他們那麼近呢,它呼出的水汽都能打到巴蒂斯特的臉上,而他這一生,唯一沒能獵到的動物可能就隻有鯨魚了。
路易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用來懲罰他,天可憐見,這家夥也是兒孫滿堂的人了,“明早四點我們就要起來做彌撒了。”他說,果不其然看到巴蒂斯特露出了苦惱的神色。
“小茉莉我可以給她例外,”路易無情地說:“你就彆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