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逆子!!!);
虞衡最近非常忙。
他必須在陪南宮猙去繼承王位之前,安排好未來一周的行程。
並且提前敲定需要他決策的事宜。
等他認認真真分析《覺醒》究竟哪部分需要他,哪部分可以暫時不需要,才發現——
這遊戲,根本哪兒都離不開他。
人物建模、場景繪製、pvp機製微調、pve關卡調整。
整個龐大的遊戲世界對玩家關閉,留給遊戲製作人的就是永無止境的思考。
虞衡沉默的翻看對戰數值,覺得艾連星三大遊戲角色鐵三角堪稱完美,新的遊戲角色加入,勢必打破這個平衡。
想要維持穩定的將鐵三角改為多邊形,還需要專業的數值策劃對所有新角色進行調整。
忽然,辦公室門咚咚咚的響起敲門聲。
“請進。”
虞衡盯著數值說完之後,辦公室的敲門聲頓了頓,又繼續敲了兩下,以示困惑。
哦,他忘了。
虞衡痛苦不堪的站起來,親自過去開門。
因為某些原因,他把辦公室大門反鎖了,必須得自己去開門……
辦公室門一開,“某些原因”眉目溫柔的站在那兒,穿著短袖v領t恤,露出漂亮的鎖骨,看起來仿佛柔弱可欺。
虞衡卻猛然合了合辦公室大門,渾身戒備。
他皺起眉沒好氣的問道:“乾嘛?”
趙騁懷見他這樣,勾起一個無奈的笑,“我想進休息間。”
虞衡絕不開門,聲音冷厲得像個資本家,“我不是給你重新安排了員工宿舍嗎?”
“我衣服還放在休息間,總要讓我都拿出來吧。”
趙騁懷說得理直氣壯,自己隻是一個無辜可憐服從命令的好員工,是虞衡這個可惡的領導,不準員工回房間拿衣服。
理由聽得虞衡微眯著眼睛。
他雖然不知道壞弟弟平時穿的都是什麼衣服,但是每天換來換去不帶重樣,黑白灰藍花枝招展,哪裡需要盯著小小休息間幾套衣服!
然而,這種時候還不開門,倒顯得他刻薄了。
虞衡輕哼一聲,打開大門,放狼**。
“你快點,我還要工作……”
趙騁懷剛進來,聲音極輕笑道:“你怕我?”
虞衡看向休息間的眼睛猛然回頭,詫異盯著他,忽然,發現他的視線往下一瞟。
普通的打量行為,仿佛在提醒那天早上發生的一切。
虞衡下意識拿文件一擋,惡聲惡氣的吼道:“看什麼看!”
“其實你長得挺大的,也沒必要自卑。”
“趙騁懷,你故意的是吧!”虞衡伸手就抓壞弟弟。
平時身手矯健、優雅從容的趙騁懷,在這時候竟然紋絲不動,心甘情願的被虞衡緊緊抓住衣領,毫不反抗的拖到虞衡麵前。
虞衡盯著眼前這位神色平靜的壞弟弟,聲音低沉的說:
“我沒收你爸的七百萬美金,但是你還動手綁了我,算下來你還欠我的,趙騁懷。”
趙騁懷享受著這麼近的距離,一點兒也沒覺得受到冒犯。
“我知道我欠你,所以剛才我想安慰你一下而已,為什麼你那麼生氣?”
漆黑澄澈的眼眸,好似無辜得不懂人情世故,隻剩虞衡無理取鬨。
然而,虞衡看清楚了。
這個壞弟弟心思深沉,做壞事能把人綁起來不講道理的壞到極致,講道理也能恪守規矩的把他氣到心服口服。
他鬆開手,微眯著眼仔細端詳這位他沒能看透的黑星二少。
年輕、俊美,一雙桃花眼總是帶著笑意,渾身透著陽光般的溫暖柔和,v領順著修長脖頸一直開到鎖骨,漂亮得叫人挪不開眼。
就是……
動起手來,虞衡根本招架不住。
“知道你欠我就好。”
虞衡皺著眉,指了指休息間,“去收拾衣服,以後都去住宿舍,不準再進來了。”
慘遭驅趕的趙騁懷視線平靜的走進休息間,拖出角落的行李箱。
那天早上,安德烈替他挨了虞衡的怒火,不代表虞衡不跟他算賬。
說到底……
確實是他沒能經過充分調查,誤會虞衡把自己賣了七百萬。
也確實是他發現了全新的興趣點,不顧虞衡的抗拒掙紮痛苦,執意動手讓虞衡難堪。
因為,他覺得那樣的方式讓自己感到興奮,而虞衡看起來也並不痛苦。
隻不過,下次他會找一個更加溫和的方式,讓虞衡忘記自己羞惱的抗拒。
趙騁懷漂亮的眼睛閃著危險的光,將寥寥無幾的衣物、書籍,端正的擺放到行李箱裡。
他說:“我陪你們去西伯利亞。”
“用不著。”
虞衡像個監工,雙手環抱靠在休息間門邊,慣性拒絕壞弟弟的一切提議,“你好好的待在國內,等我們回來。最好叫你的朋友,把《覺醒》的bug修一修,說不定我就原諒你了。”
永不吃虧的虞衡,說這話都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善良太寬宏大量了。
換做彆人,遭到一頓不分青紅皂白的捆綁,外加挑釁成年人自尊心的動手動腳,應該把弟弟弟弟吊起來打一頓才對。
也就隻有他,念在壞弟弟十八歲,親爹沒有父愛,生活艱苦樸素。
走錯了路,虞衡仍是舍不得將他怎麼樣,最多保持距離。
可惜,趙騁懷不喜歡保持距離,更不喜歡給《覺醒》debug。
“為什麼不讓我去?”他坐在床上,仰頭看虞衡,“是怕我一直跟著你,趁機動手把你摸到早泄,讓你丟臉嗎?”
“閉嘴吧弟弟!”虞衡克製不住的用文件狂拍休息間門框,試圖製造尷尬的噪音,掩蓋剛才趙騁懷肆無忌憚的言論。
虞衡老臉微紅,漂亮的年輕弟弟,簡直是他遭遇過殺傷力最強的人間凶器。
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家夥,渾身彙聚了理智、幼稚、惡劣,複雜得虞衡捉摸不透。
又偏偏那麼坦然從容,這種話都能隨隨便便說出口。
“再提這件事,我就把你開除!”資本家終於拿起了捍衛尊嚴的唯一武器。
虞衡眼睛凶狠瞪他,“我從來不怕你!我隻是覺得,你在國內比較好,西伯利亞又冷又遠,搞不好還會遇到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我和我兒子去就行了。”
趙騁懷平靜看他,“正是因為西伯利亞又冷又遠,你們人生地不熟,我才想一起去。”
“我一直住在西伯利亞,對他們的習俗無比熟悉。”
“而且精通俄語、法語、英語、葉尼塞語、摩爾多瓦語、波蘭語、保加利亞語,比任何翻譯都要靠譜。”
“既然你不怕我,為什麼不帶上我,讓你兒子登基之路安全一點。”
趙騁懷的視線溫柔,聲音低沉沮喪的說:“我擔心你。”
虞衡皺著眉盯著他,趙騁懷坐在床邊。
他們一高一矮的位置簡直是那天早上反轉版本,唯一不同的是,趙騁懷沒有被可憐兮兮的綁起來,虞衡也不會去綁他。
壞弟弟的趣味惡劣,虞衡一直都知道。
他好像一隻貪圖人類負麵情緒的野獸,平靜危險的伺機而動,喜歡看人驚慌失措、惶恐不安。
虞衡越是局促慌張,他就越發興奮。
很危險,但是,虞衡身邊,也沒有人比趙騁懷更適合陪他們去西伯利亞。
他完全可以硬起心腸,拒絕趙騁懷的蠻橫。
卻無法拒絕趙騁懷那聲發自內心的“擔心”。
虞衡捏著文件,煩惱的輕輕敲了敲休息間門框。
“擔心什麼啊,你哥不是在西伯利亞分公司當總監嗎?”
“你們黑星那麼大一個跨國集團,在我兒子的地盤,也應該是當地支柱資本家吧,叫他找點兒人來照顧我們,比你這個弟弟強。”
休息間的空氣凝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