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逆子!!!);
南宮猙在趙騁懷眼裡一直是小笨蛋。
但小笨蛋唯一優點,就是思維敏銳,想法奇妙。
偶爾還挺準。
南宮猙神情凝重說:“我爸煮麵的時候,都在聽女王蜂的催眠故事。那種東西有什麼好聽的,他還看那個女人看得目不轉睛,肯定有想法!”
坑爹坑得十分完整,小臉蛋還義憤填膺,煽風點火。
“女王蜂知道西伯利亞內幕,絕對是獵場的人,雖然我沒見過她,但是她說不定和我爸見過!”
孩子的分析很有道理。
虞衡當然見過緒眠,盯著滿場女士們哀怨的眼神,跳了一支舞。
趙騁懷至今都想知道,虞衡那一晚打算和女王蜂聊什麼。
他心係遊戲,對女人、錢財、權力始終毫無興趣。
偏偏對緒眠這個女人格外在意。
“端起來。”趙騁懷無情指使九歲小朋友,站起來打開了門。
“我們去找你爸。”
虞衡給兒子煮了荷包蛋,等著他送完麵,就下來一起吃。
然而,小朋友噠噠噠的腳步聲,一聽就很沉重。
他轉頭一看,南宮猙托著送上去的托盤,領著趙騁懷下了樓。
原封不動的送上去的麵,又原封不動的端下來。
虞衡走過去接過托盤,對壞弟弟表示強烈鄙夷,“……壞壞,你怎麼傷了手還沒忘記欺負猙猙。”
南宮猙還那麼小,他就不能老老實實在樓上吃麵,非要叫孩子再端下來?
“不是噠爸爸。”
南宮猙仰著頭,從托盤裡端出麵條,好像一位稱職可愛的小服務員。
“我想壞哥哥和我們一起吃麵!”
湛藍眼眸的兒子,乖巧起來,沒有人可以抵擋他的攻勢。
快樂的宵夜,從父子相處,變成了父子弟一起相處。
夜晚飯廳氣氛溫馨,飽含虞衡對南宮猙的諄諄教誨。
要好好讀書,要聽葉哥哥的話。
南宮猙迅速吃完,嗯嗯嗯的點頭,然後快樂的說:“我知道了,我去睡覺啦!”
可可愛愛,毫無破綻。
把戰場留給他偉大的同盟和爸爸。
小朋友噠噠噠跑走,飯廳回歸了虞衡和趙騁懷獨處的氣氛。
慢條斯理吃宵夜的趙騁懷,左手靈活的拿筷子,根本沒有半點兒不方便。
更沒有之前說自己好困、不想下樓的懶惰氣質。
虞衡撐著下巴,欣賞著黑星二少艱苦樸素。
他傷了手,助長了一些少爺脾氣,卻依然理智得令虞衡匪夷所思。
趙騁懷恐怕是他見過,最為優雅禮貌又最會拿捏人軟肋的好弟弟了。
虞衡正感慨著,趙騁懷就已經放下了筷子。
一雙眼睛深邃漆黑的看他,透著夜色裡不該有的銳利。
“你是不是想見緒眠?”
壞弟弟一語中的,虞衡錯愕看他,臨時想裝困惑都有些來不及。
虞衡很想和緒眠心情氣和的聊一聊孩子們的未來。
他相信,能讓女主角緒思思懷著悲傷思念的母親,一定善解人意,通情達理,掌握了讓緒思思遠離危險的辦法。
可惜,趙騁懷不樂意。
虞衡手指輕輕敲擊桌麵,回答道:“想,但是和你想的肯定不一樣。”
“那你想象中,我想的到底是怎麼樣?”趙騁懷窮追不舍。
虞衡皺著眉,懷疑趙騁懷深懂謎語人精髓。
這副互相試探互相傷害的模樣,隻想讓他大喊:謎語人滾出克!
幸好,弟弟長得帥,他的耐心非常足。
虞衡雙手交疊,擺起了跟趙騁懷講道理的姿態。
“猙猙想讓緒眠背下入侵網站的責任。”
他語氣滿是老父親的煩惱。
“可我認為,作為一個男人、作為一個好人,不能有這種可怕的想法。所以想跟緒眠談一談,了解一下她的想法,提醒她注意獵場的報複。”
他說的話半真半假,語氣非常真誠。
南宮猙走在找死的康莊大道上,竟然升起這種念頭,絕對是他教育失誤,虞衡深感痛心。
趙騁懷略微思考,覺得虞衡在回避關鍵。
他越是避而不談為什麼要找緒眠,趙騁懷就越覺得他有問題。
“我可以陪你去見緒眠。”
壞弟弟選擇退一步**,“你們當麵談談,沒什麼不可以的。”
“……算了吧。”
緒眠藏著女兒,肯定是不希望任何人知道緒思思的存在。
他不敢當麵揭開女王蜂的秘密,萬一隔壁老王突然發瘋,促成了緒思思和南宮猙的突然會麵,虞衡一定會後悔終生。
他站起來收拾碗筷,歎息道:
“我還是加強猙猙的思想教育,看看能不能在《逆子》裡加個dlc,或者把法製教育貫徹到《覺醒》裡。”
趙騁懷笑著看虞衡的背影,視線變得冰冷如霜。
虞衡的回避等級提升。
避而不談獵場私會,故意拒絕趙騁懷提出的碰麵,顯然問題很大。
小崽子敏銳度確實挺高的。
這個盟約沒有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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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遲深春風得意,感受著脫單現充的美好生活。
回到國內,黑星集團旗下的遊戲交易平台、遊戲直播平台都交給他管理,趙複利對他在獵場的表現大加讚賞,接手整個集團指日可待。
西伯利亞給他帶來的心理陰影,變成了新的人生體驗。
他時常會想,如果他沒有去西伯利亞麵對恐怖牢獄,就沒有機會遇到緒眠,更沒有機會——
美好的一天,從打開辦公室門,見到熟悉的笑容開始。
“哥。”
趙騁懷親切的揮了揮手。
那一瞬間,趙遲深簡直大喊“來人”,把他的親弟弟給丟出。
但是,他本能的克製住聲音,挺直腰板,下顎緊繃,穩住了自己霸總形象。
“哦,騁懷。”年輕英俊的黑星太子爺笑著走過去,“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
趙遲深依然很怕趙騁懷。
可他視線往下一瞟,見到了趙騁懷打著厚厚石膏的右手,頓時又覺得自己安全了。
他立刻堆起笑容,關心道:“你的手怎麼回事?看醫生沒有?我知道一個骨科醫生特彆厲害,介紹給你看看?”
“不用。”
趙騁懷習慣了哥哥的熱情,直接拒絕,“我手沒什麼事,主要是虞衡怕我亂動傷到,特地打了個石膏護手的。”
厚重慘烈的石膏臂,被他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得像是虞衡給他擦了一層護手霜似的稀鬆平常。
趙遲深嘖嘖嘖的,臉上儘是同情。
“以後小心點,你在虞衡身邊做事,也很辛苦吧?幸好他人不錯,肯定不會責怪你。”
離了獵場的趙遲深,渾身都是趙大少的脾氣,諷刺起自家弟弟根本不客氣。
“你啊,太年輕了,又愛玩。算算年齡也該十九了,找個人好好照顧你才是正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