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逆子!!!);
虞衡的語氣低沉戲謔。
掛斷電話,趙騁懷就猜到大概發生了什麼了。
不是南宮猙得意忘形,炫耀自己能夠擊敗老王。
就是南宮猙賣他求榮,又把什麼黑鍋扔在了他的身上。
九歲小朋友再聰明,在爸爸麵前,也不過是一個容易露出小尾巴的小傻子。
趙騁懷無奈看向眼前各種繁雜的公司動向,小傻子真的會給他找機會放假。
他也不掙紮,隨手關掉電腦,拿起“備課”用筆記本和背包,直接回家。
趙騁懷在獵場多年,哪怕在頌康大學畢業拿到學曆,也沒有正經上過什麼課。
複雜的遊戲一玩就會,深奧的理論一看就懂,名聲斐然的科任教師、資深博導,對他而已和獵場晚宴來來去去的客人們沒什麼區彆。
但虞衡不一樣。
似乎從他們見麵開始,這位年長他五歲的虞哥哥,總喜歡露出長輩的視線,在遊戲裡教他人生大道理。
比如戒驕戒躁,勝負未定之前一切都有可能發生。
比如以弱勝強,絕對優勢在絕對實力與謀略麵前不值一提。
比如攜私利誘,人都是案板魚肉了還沒忘記出賣美色換取承諾。
回家路途短暫,趙騁懷冷漠的臉上止不住微揚的嘴角。
他一點也不擔心,甚至充滿好奇——
虞衡想給他上什麼課。
趙騁懷回去得早。
一開門,就見南宮猙激動的看過來。
“哥哥回來了,不信你問他!”
不打自招,還要現場求助,趙騁懷視線溫和的看他,勾起淺淡的笑意。
壞弟弟一回來,陽光英俊笑容燦爛,瞬間治愈了虞衡的頭痛。
然而,心係逆子的老父親,就算靈魂開出了春天的花,也不能對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壞小子心軟。
“壞壞你過來。”
他語氣生硬,像極了一名嚴肅的班主任,當場就開課了。
“這段時間你說說,你在教猙猙做什麼?”
趙騁懷放下背包,視線意味深長的從南宮猙臉上掠過。
小崽子理直氣壯的盯著壞哥哥,等著壞哥哥證明他一顆保護爸爸的心,根本不覺得自己出賣了組織。
幸好,趙騁懷也沒指望這個笨蛋保密。
他笑著說道:“我教他使用獵場的信息網,提防老王暗中搞鬼,免得老王突然對鴻業下手,你們卻沒有辦法防備。”
說辭完全一致,南宮猙頓時快樂了。
“爸爸,你看,我沒有騙你!”
一臉驕傲的猙猙,努力攬功,“壞哥哥說我學得快,立刻就發現了老王跟彆人的加密信息,繼續學下去,很快就能和老王抗衡!”
沒有說擊敗老王,大約是南宮先生的謙虛。
虞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寧靜,連帶著小區草叢裡蚊蟲嗡嗡窸窣,都能刺耳地擾亂他心神。
被趙騁懷溫柔笑意安撫的頭痛又湧了上來。
他問:“你哪裡來的獵場信息網?”
“緒眠給的。”
趙騁懷輕而易舉的找了個合理的借口,“她好像害怕自己成為老王手上的犧牲品,很早之前就把獵場的信息網留給了我哥。現在,我哥也受到了老王的威脅,緒眠又失蹤了,所以我覺得是時候教給猙猙利用這個東西,查查老王的動向。能不能抗衡另說,至少……可以保命。”
網絡時代,信息為王。
如果獵場的信息網,像南宮猙所說的那樣傳遞著全球關於獵場黑幕的關鍵信息,說不定真的藏有鉗製老王的東西,能在危機時刻,救笨蛋孩子一命。
虞衡沉默看他,試圖在壞弟弟臉上看出一絲絲撒謊的神情。
然而,他卻說得很認真。
“我以為……”
虞衡想起屬於老王和女王蜂的虐戀情深,提醒熱情幫忙的壞弟弟,“老王深愛緒眠,不會對她下手,緒眠也沒有理由,給你哥透露信息網的存在。”
“一個冷血無情,眼裡隻有利益的家夥,你覺得他愛緒眠?”
這可能是趙騁懷最為詫異的問題。
虞衡卻凝重點頭,十分肯定,“哪怕緒眠感受不到,我也確定老王是愛她的。”
不管是愛在心頭口難開,心態扭曲還是不懂愛,虞衡覺得老王能夠不惜代價保護緒思思又不動緒思思分毫,必然與緒眠千絲萬縷,很像親爹。
不需要他旁敲側擊老王與緒眠生死相隔也無法磨滅的愛情,趙騁懷已經收起了笑意,眉峰緊皺。
“不可能。”
他否定得鏗鏘,語氣不容置疑,“我了解老王。”
虞衡見到這樣的壞弟弟,忍不住歎息。
他過於早熟,又過於固執。
導致虞衡十分期望能夠狠狠捏碎他的傲慢,讓他明白什麼叫人生充滿可能。
手握未來的虞衡,懶得動口了,準備動手。
他敲了敲桌麵,說道:“來,把你電腦拿出來,我給你上一課。”
“什麼叫沒有不可能。”
南宮猙坐在一旁,眼睛放光。
爸爸要給壞哥哥上課了!
不知道是叫壞哥哥寫論文,還是叫壞哥哥刷習題。
既然爸爸叫壞哥哥拿出電腦,那麼現場編程也是極好的。
小朋友期待的看虞老師給壞哥哥上課。
電腦擺上桌麵,虞衡就說:“把你獵場信息網調出來。”
南宮猙:?
不是習題地獄不是論文選集,而是信息網?
南宮猙好奇問道:“爸爸,你不是不要我們用信息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