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虞叔回來了,南宮猙又回到了曾經三步不離老父親的雛鳥狀態,五穀不分四肢不勤,根本沒心情開會談合作。
葉振南掐指一算……
他都快四天沒有捉到人了。
忙碌的葉副總安排完工作,火速離開鴻鵠城,去了老樓棟。
那座十七年翻修了無數遍外觀的三層小樓,依然保持著鴻業成立時的嶄新模樣。
葉振南剛進去,就發現裡麵在準備直播。
“壞壞你把鏡頭再調一下啊?”
“光線太暗了!給我加個濾鏡!”
“轉接信號調好了嗎?快點快點,不要我喊一下再動一下。”
虞叔發號施令的習慣,令葉振南倍感親切。
全天下也隻有他,能夠把沉穩俊朗的趙騁懷驅使得團團轉,還能讓趙騁懷感受到被指揮的快樂。
他笑著打過招呼,悄悄往旁邊的藍眼睛美人身邊靠。
向來不喜歡上鏡的南宮猙,皺著眉遠遠依靠在桌邊,看著他們忙碌。
“老大,要不要考慮搬過來跟我一起住?”
葉振南看氣氛美好,低聲建議,“懷哥回來了,肯定和虞叔很多話要說,你在的話,他們可能不太方便……”
“你想得美!”
南宮猙厲聲打斷,“趙騁懷派你來當說客?他給了你多少錢?嗯?我給你三倍!”
葉振南覺得自己的忠誠被侮辱了。
他皺著眉,認真發誓,“我這輩子就隻聽你的話,誰能收買嗎?彆說懷哥,就是虞叔給我錢,我都不會收!”
“我這不是擔心,你又和前兩天似的,晚上跑過來嗎?夜裡那麼涼,凍感冒了怎麼辦?”
南宮猙心裡暖,又覺得趙騁懷煩。
那棟彆墅明明是他和爸爸的家,憑什麼趙騁懷要住進來,他就得搬到隔壁。
“再說吧,我在考慮怎麼把趙騁懷趕走。”
他的目的清楚,局勢儘在掌握。
就差一個實踐機會,讓爸爸知道他才是最可靠的男人……
“猙猙。”虞衡一聲呼喊打斷南宮猙全部宏圖偉業。
南宮猙立刻就奔了過去,乖巧問道:“什麼事?要我幫忙嗎?”
虞衡笑道:“真的不跟我們一起做直播?”
南宮猙皺了眉,超級抗拒,“不想。”
“好吧。”虞衡也不勉強他,“那你坐在旁邊,和我們一起做演示。”
虞衡每一次新遊戲測試,都會打開直播,供觀眾們提前感受。
自《我的父親》直播之後,網絡恢複了虞衡的全部資料。
不僅是照片、錄像、新聞,還有被鴻業集團無情雪藏了的《塔防》和《逆子一敗塗地》。
全網掀起懷舊浪潮,無數聽都沒聽說過雀神的年輕人,在玩過十幾年前鴻業創立時誕生的老遊戲之後,頓時產生了無限敬佩。
難怪一個做遊戲的能讓一群人頂著網絡小黑屋,堅持不懈對暗號呢。
這哪裡是普通製作人,這確實是一鳴驚人的神!
雀神稱呼當之無愧,激動得網友天天在網上翻來覆去討論傳奇,並且驚呼現代科技太發達了,雀神就跟修仙了一樣,怎麼十七年前跟十七年後差不多。
類似觀點冒出來,相同的層出不窮,甚至直接以“虞衡”作為主角。
他的形象橫跨現代都市、靈氣複蘇、修仙穿越,本本都和現實中的鴻業雀神緊密相連。
但凡要想認真討論:鴻業虞總為什麼那麼年輕?是不是穿越修仙?
立刻就有不明真相圍觀群眾表示:看多了吧,這有啥好討論的!
趙騁懷拿模糊視聽的手段,用得駕熟就輕。
所以虞衡再開直播,根本沒有心理包袱。
快樂的網友時常蹲守直播間,金戈的專屬頻道一亮,打遊戲的、查資料的、看電影的就從四麵八方湧了過來。
看他們演示遊戲。
虞衡新做的遊戲,不同於之前的養成。
他又回到了強大的競技場,做出了一款不限定人數大亂鬥。
玩家可以在指定地圖,用一切辦法攻擊對手。
誰能站到最後,誰就是贏家。
規則淺顯易懂,卻因為他的特殊設計變得充滿陷阱。
玩家選擇的不同角色,擁有角色醒目的致命弱點,因為他們不是人,全是小動物!
直播間展示的可愛畫麵,出現了白胖可愛的鵝、毛茸茸的橘貓、還有黑黢黢的狗。
三隻小動物,腿短、渾圓,一走路就左搖右擺,想保持平衡都有點難。
“這遊戲,你們玩的時候,不僅要保持平衡,還得讓對手無法保持平衡,比如這樣——”
小黑狗一個搖頭擺尾的笨拙衝擊,撞在了沉著站立的白鵝翅膀。
大白鵝嘎嘎的展開翅膀,兩個家夥纏鬥在一起,左撲右扇,還沒分出勝負,那隻胖橘就一個俯衝,砸了進來。
高冷三人組,在遊戲裡滾成一團。
忽然,場地開始地動山搖,漏出了無數的陷阱、天坑。
滿場“鵝鵝鵝”“喵喵喵”“嗷嗷嗷”的聲音,讓好端端的競技,變成了動物世界。
觀眾們看得哈哈哈,沉浸在相同的快樂之中。
南宮猙輸得最快。
胖乎乎的大胖橘,尾巴被鵝一口叼住,趙騁懷來了個大鵬展翅,就大義滅親。
虞衡笑著看兒子掉下懸崖,“猙猙啊,你不太行。”
“我要換角色!”南宮猙堅決不認輸,從貓換成大雁,咄咄咄的跑了回來。
身軀修長的大雁,能飛能跳能跑能啄,
看起來強勢無比,卻依然擺脫不了猙猙定律。
“猙猙,快飛起來!”飛不起來的大雁猙,直接被趙騁鵝啄下深坑。
“猙猙,往爸爸這來。”撲騰著翅膀的走地雁,還沒走兩步就遇到了坍塌陷阱。
遊戲在虞衡一聲聲慈祥的呼喚裡結束。
NGZ同誌的戰績,成功喚醒了大家的記憶。
對,沒錯,這就是我們認識的菜雞猙猙!
十幾年網齡的老網友都哭了。
“嗚嗚嗚,我的猙猙就算變成了霸總,還是那麼可愛!”
“雖然我沒見過現在的猙總,但是不妨礙我腦補藍眼睛小可愛,輸得氣呼呼的小樣子。”
“為什麼猙猙不喜歡拍照啊,我現在手上全是猙猙小時候的視頻、照片,我想要長大之後的!”
群眾呼聲格外熱烈,南宮猙瞥了一眼,就站了起來,往旁邊走。
唯恐虞衡一時興起,給他開攝像頭。
虞衡笑出聲。
即使兒子長大了,依然有著自小養成的嬌羞。
那模樣不僅可愛,還令他升起了捉弄的惡趣味。
“好了,新遊戲的演示到此結束,後續改好了,會邀請大家參與內測,感受感受動物世界大亂鬥。”
說著,他要下播。
結果彈幕挽留的字幕打滿了屏幕。
“雀神不許走!”
“我思思呢?”
“我老婆呢!”
“怎麼你的資料解禁了,我乖寶貝的資料還沒有!”
無論是新網友還是舊網友,都對藍眼睛小可愛格外感興趣。
然而,網絡能夠公開討論一切事情,卻始終找不到思思的蹤影。
那個比猙猙可愛,比猙猙乖巧,比猙猙善解人意的小公主,仿佛被這群壞人藏起來了似的,再也找不到一絲痕跡。
他們抱著可愛寶貝的照片、視頻,睹物思人,好不容易抓住機會,怎麼可能不問個徹底。
虞衡盯著彈幕,露出了淺淡笑容。
如果猙猙走上了南宮先生的犯罪道路,他一點兒也不介意公布女裝真相,為民除害。
但是,他記憶裡可憐的小思思,乖巧得令他心疼。
早在亞曆山大郵輪上,他就覺得,不該這麼繼續下去,他應該好好的教導猙猙。
現在,霸總文學罪魁禍首就在身邊,南宮先生從來沒有戀愛腦,更不該繼續肩負黑曆史。
孩子長大了,自尊心更為強烈。
虞衡看了一眼故意躲在旁邊,臉色盯著彈幕鐵青的南宮猙,做出了一個決定。
他笑著說:“思思啊,她去梅麗莎群島當女王了。”
彈幕凝滯片刻,十分不解。
“啊?女王?什麼女王?”
虞衡笑著回答:“思思的親生母親,是一位公主,她們代代擁有女性繼承王位的傳統,所以她跟母親走了,去當了女王。”
大家還沒能回過神,直播間慢慢播放出了一則登基典禮。
那是趙騁懷遞給虞衡的錄像。
他可愛的猙猙,在十八歲的時候,收到了女王蜂送來的禮物——
隻需要身穿長裙,完成登基,就能成為梅麗莎群島的王。
猙猙抗拒女裝,卻不抗拒王位。
他火速完成登基,立刻抓來齊明治流放,還沒忘記把一切銷毀,卻偏偏沒能防住神通廣大的趙騁懷。
錄像一播放,整個室內都安靜了。
南宮猙仇視趙騁懷入骨,卻沒有出手阻止虞衡的行為。
他內心忐忑,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他發誓,無論爸爸說什麼、做什麼,他都不會感到傷心難過——
“看到了吧。”
虞衡不過是稍稍播放,讓女王、王位一閃而過。
漂亮的南宮女王,頭戴王冠,長發微卷,在冰天雪地之中,身穿一襲華麗的長袍,宛如電影裡真實存在的仙女。
“思思現在擁有了最為幸福的生活,身份尊貴得不方便出現在大家麵前,所以各位也就不要再擔心她了。”
“她過得很好,也永遠是我最愛的女兒。”
嗚嗚嗚嚶嚶嚶的遺憾,立刻鋪滿了彈幕。
無數觀眾現場開始搜索中國前往梅麗莎的方式,表示一定要去找思思再續前緣。
南宮猙呆愣的看著虞衡。
他的語氣,仿佛真的在說一個存在的女兒,感慨她擁有了美好的未來。
葉振南一邊看,一邊回憶起身邊人可愛、美麗、嬌羞的不同時段。
嘴上卻客客氣氣的表示,“你其實不怎麼像女王蜂。”
“嗯,我比較像安德烈。”
南宮猙對親生母親的埋怨,隨著時間消逝,滿眼隻有虞衡和趙騁懷依靠在一起玩遊戲做直播的快樂。
曾經提都不能提的事情,逐漸成為了他和葉振南的共識。
十七年的時間過於漫長。
漫長到他需要一個人分擔他的苦悶,傾訴心裡的壓力。
葉振南很適合做這樣的人。
他們一起長大,無條件的包容他的任性。
以至於南宮猙的脾氣沒有任何收斂,甚至越發的囂張跋扈,全是葉振南的錯。
但是,可惡的葉振南絲毫沒有反省。
他湊到南宮猙耳邊,悄悄笑道:“虞叔給思思安排了一個完美的歸宿,所有人都不知道思思是誰,那這算不算我們之間的秘密。”
南宮猙微眯著眼睛看他。
自己送給葉振南的藍色耳釘閃閃發光,看得南宮猙特彆想伸手拔下來,給這個得意忘形的家夥一個帶血的教訓。
他低聲威脅:“你再往臥室衣櫃藏裙子假發,我就讓你的下半輩子變成秘密。”
葉振南認真思考,變成秘密等於南宮猙照顧自己下半輩子飲食起居,永遠隻有他們兩個人朝夕相處。
想象過於美好。
美好得他眼睛發亮,趁著沒人注意,悄悄捉住了南宮猙的手。
“那也行啊,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作者有話要說:隻寫了這個番外,但是寫的時候覺得自己狀態怪怪的,刪改好多次還是不滿意,所以就這樣結束吧,我暫時沒有能力把它寫得更好,希望以後有機會寫彆的番外。
2019年第一次因為碼字住院,到了2021年,一邊住院一邊碼字,時常感歎人生是個圈,隻可惜沒有證明自己住院也能寫好,隻能證明自己的狀態不再適合寫連載。
寫逆子的時候埋了很多伏筆,想著以後一定要帥氣的圓上,結果常常忘記。
考慮過要把黑星作為最大的競爭對手解決掉,結果寫著寫著,嗯?黑星呢?
整本逆子就在這種奇奇怪怪的狀態誕生、結束,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寫完了,我還以為寫不完了……
坦白講,逆子這本一開始是為了給藝術狂徒帶預收的,很多地方沒怎麼考慮,但是我太喜歡猙猙這個小崽子,就喜歡欺負得他哭唧唧的可愛樣子,給我帶來了很多快樂。
下本《世界一級藝術狂徒》會全文存稿,感謝所有願意等我的小天使,希望我們早日重逢。
文案:國樂大師從不收徒,卻意外收了個名不經傳的鐘應。
一年後,鐘應登上舞台,撫琴奏出一曲前所未有的《華歌》,震驚音樂界。
同行紛紛賀喜,國樂大師後繼有人,名師出高徒。
可是,國樂大師道:“他為藝術而生,我教不了他。”
謙虛的話沒人會信,但不久後,音樂家們發現——
鐘應彈的琵琶行雲流水
鐘應敲的編鐘金石齊鳴
他會的樂器遠遠超過國樂大師平生所學,甚至連失傳的十三弦築,也不在話下!
鐘應彈奏的國樂席卷中華大地,步入了西方樂器固有領域。
對中國充滿蠻荒印象的西方音樂人,覺得他所謂音樂天賦不過是嘩眾取寵的噱頭。
誰知……
他從未被樂器禁錮的雙手,撥一尾琴、敲一排鐘、擊一隻鼓,編織遙不可及的美夢,挑動沉寂已久的靈魂,揚起地獄燒灼的業火。
西方聽眾在管弦絲竹裡嬉笑怒罵、熱淚盈眶,忽然懂了——
什麼是五千年的盛世華夏。
*藝術無國界,但有一種音樂叫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