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聲謝叔叔喊得是聲音極大, 用了一種偏門的聲音術法。原本在他這個境界是很難施展出來的,但好在他神識高,配以技巧, 再加上他真正要傳的也不是很遠, 便當真完成了。
而除了謝興運, 沒人知道他喊謝寒宵謝叔叔。尤其是在場的白家人, 聞言愣了一下, “謝叔叔是誰?”
“那位謝少爺?不太像啊……”
當然也有沒被轉移視線的, “還說什麼,先把人抓住, 以為喊一喊人就能到麼,這聲音能不能傳出白家都說不定呢。”
隻因為白璟這法子,人人都覺得這一聲喊近在耳邊,卻又不覺得十分的大,聽不出關竅的人自然會誤會傳不了特彆遠。
但就在下一秒,半空中就出現了一個持劍的人。
正是謝寒宵。
與此同時,一股冰封萬裡的氣勢撲麵而來, 整個院子的人全部籠罩在這種冷氣範圍之內。唯獨白璟, 還好好的站在那裡,這些冷氣特意的避開了他。
但他還是吐了一口血,是透支靈力的後遺症,先吃了藥, 這口血也還是沒有省下。
謝寒宵落在他旁邊, “這一次, 可不是我凍的。”
白璟微微一笑,“其實上次也不是。”
“……”謝寒宵沒再說話,但他看過來的眼神,明明白白的寫著,那你好意思一直捸著我碰瓷?
白璟毫不要臉的回看過去,“分明是謝叔叔給我機會。”
不然碰瓷一個化神強者,怕不是傻的。
他們二人說話的功夫,白坤銘等白家人終於反應過來這是誰,“謝,謝謝……謝寒宵?他怎麼會在水雲鎮!”
“當然一直在啊!”輪回鏡中,眾人都嗨翻了。
“最喜歡看這種場麵了,跟著小小總少不了這種痛快的打臉環節。”
“要說咱們小小也從不故意扮豬,但總有人……唉,可能是他天生長了一張看著好欺負的臉吧!”
“要換成是旁邊的謝寒宵,往那一站,何人膽敢放肆啊!”
讓他們說的,白璟忍不住側頭看了謝寒宵一眼,這就又想起了晚上那夢。校霸謝寒宵顯然要比如今的劍修謝寒宵嫩上許多,被綁了還會瞪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神瞧過來。這就是夢中的不講道理之處了,分明前頭還一臉桀驁不馴的清冷樣兒呢。
但不管怎麼說,對白璟的衝擊,是挺大的。
導致他現在看到謝叔叔,就能想到自己將人綁了畫畫的模樣。他趕緊打住,不想回憶自己唱鐵窗淚的模樣。
太魔幻了。
然而現在更覺得魔幻的是白坤銘等人,當中有一個徹底‘瘋了’,忍不住狂吼道:“為什麼謝寒宵會在這裡。”
他們沒見過謝寒宵,但白衣劍修,謝叔叔,再加上這強大的壓迫力,怎麼能猜不到這究竟是誰。
但他們寧願自己猜不到,到底為什麼謝寒宵會在這裡?
白坤銘眼睛都瞪大了,“不,不可能!”
有人指向白璟,“這般大事,你竟一句也不跟家裡提?”
提什麼?
白璟說,謝寒宵也在?
人家明顯是不想讓人知道行蹤,白璟自己知道便也罷了,難道還沒眼色的到處宣傳不成?
當然,白家人肯定是理解不了這個的,在他們看來,你知道這麼大的事情,肯定是要跟家裡麵說的,彆管這事有沒有必要保密。
就像他們能理直氣狀的要求白璟,把儘可能多的白家人安排進謝家一樣。
也不想想,那是謝家,又不是他白璟一手建立的,跟他更沒啥關係。彆說他跟謝寒宵關係真沒好到那份上,就算真有,還能真就扒著一個朋友不放直吸血麼。
要臉麼還?
不見他先前為了換白繁仁和白若涵,都是給了謝家一個很不錯的丹方的。
當然白坤銘不會想到這個,他最多隻會想,白璟有這樣的丹方不給家裡,卻拿出來浪費。這次若是白璟當真隻是普通的煉氣三層,被留在家裡之後,這些人下一步恐怕就是逼問丹方,或者問他手裡還有沒有旁的什麼好東西。
謝寒宵一來,先前怕得發抖卻還是擋在白璟前麵的小石頭當即就不怕了。他趕緊將方才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得白坤銘等人滿頭冷汗。
嚇的。
“不,不是這樣的,這中間有誤會……”
謝寒宵涼涼的看過去,一抬手,這些人便都吐了血,兩個實力弱的直接倒飛了出去。這就是化神期的實力,他這還是顧忌著這是白璟的親人,收斂了力道的。
不然尋常金丹以及其以下,通常一抬手就沒了。
“他沒必要編瞎話來陷害你們。”謝寒宵道。
這倒不是他有什麼濾鏡,而是實事求事。就連謝興運都跑來感慨過,不愧是小叔你看上的人,就是不一般。
雖然修為低了些,但冷靜淡定又聰慧,關鍵是做人很有底線,雖然偶爾看著有些不著調,但無傷大雅。
這樣的人,會用這麼拙劣的方式陷害自己的家人?
開什麼玩笑。
哪怕是有閉關時那一幕幕的畫麵,如果白璟不是現在這個白璟,謝寒宵也未必會留到現在。
他隻是來看一看。
然後……挺有趣的。
雙方到這情形,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在謝寒宵的帶領之下,白璟這一回離開白家,壓根沒有人敢阻攔。甚至於他們前麵的人,瞧見人過來就恨不得逃得八百米遠。
白坤銘等人更是神色複雜,又是懊惱又是後悔。
早知道謝寒宵就在水雲鎮,他們怎麼敢這般對白璟。先前那般,不就是預估著謝寒宵認識白璟,謝興運這個當侄子的可能也就是好奇心重,不見白璟要換人時,還拿出了丹方麼。
如果僅僅隻是這樣的關係,到時候白璟不出現,他們完全可以找個理由說他病了不方便見人什麼的。
但如果是謝寒宵的話……
完了,全完了。
如果不出意外,這次彆說更多的人了,就連先前挑好的兩個,也彆想去謝家了。
那兩人的父親一臉惱怒,“就說差不多得了,你們偏不甘心,現在好了……”
“當時你們也是同意了的,還有你。”其中一個指著五堂叔,“你不是想讓兩個兒子都去謝家的麼,現在倒是沒你的事兒了?”
大家互相怪怨著,又嘀咕了幾句白坤銘不會生兒子,這兒子生的一點兒也不向著白家。
“要不是他那麼不好說話,咱們至於兵行險招麼?”
一個跟謝家有聯係的小輩多麼珍貴,他們哪至於想靠著他撈上一把,再把人給病逝了。
還有人怪到繼夫人身上,“就知道你這個女人不安好心,見不到我們白家好。你設計那一出是想乾什麼?沒你或許我們直接已經把人說通了,哪用得著到了動用武力的時候。”
繼夫人都要嘔死了,要早知道你們給白璟安排了這樣的結局,她乾什麼要設計那一出,閒的麼。
而且:“同我有什麼關係,那些話是我讓他們說的麼,分明是他們自己心思不純還不小心一些,讓人家聽到了。”
“在自已家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誰能料到你會引人過去。”五堂叔當即就怒道。
“還有最開始,說自己是什麼天生孕體,懷的孩子注定靈根不錯。結果呢,生下來就隻是一個雙靈根而以。”
雖說雙靈根在這種家族也算是不錯,但白若涵當初被寄予的期望太高,也就導致後來人人都覺得她太差了。
尤其是還有一個白繁仁做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