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寒宵積威之重, 一個字便將人嚇跑了。白璟吃了一顆療傷用的丹藥,就著尾巴和耳朵,開始養傷。
本身放出尾巴和耳朵傷就好得快, 加上療傷丹藥, 他甚至都不需要打坐, 那邊體內那點兒傷就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趁著這功夫, 他還嘴欠了幾句, “看看我這張臉, 我這個人,果然優秀的沒法兒說, 謝哥哥這樣的高嶺之花都忍不住為我動容。”
老鬼眾人:“……”
白璟難得的沒聽到眾人嘲他自戀,奇怪的看了進去:“你們有些奇怪啊!”
“哪裡奇怪?”苗颯誇張的四處張望,“不還是我們麼,大家都不喜歡你那謝哥哥,提起他來不想說話不是正常?”
白璟:“你什麼時候能代表大家了?”
小白花捂嘴道:“她不是一直這麼自我感覺強大麼。”
老鬼也跟著說:“我們都被代表習慣了。”
總之趕緊轉移話題,畢竟才剛發現你可能對那姓謝的有意思。而對方的想法還沒弄明白呢,我們才不要點醒你。
再看看, 得再看看……
“萬一這是咱們太敏感了想岔了呢?”老鬼道。
眾人紛紛覺得也是, 雖然他們對白璟很是了解。但白璟以前也沒談過戀愛,他們還真不知道在他這兒,這算不算是有意思。
白璟嘖了一聲,也沒在意, 隻是指揮著尾巴去把桌上的茶杯勾過來。裡麵的茶是果茶, 涼了也有涼的味道, 此時喝端是正好。
他也懶得上手了,尾巴直接就喂到了嘴邊,順手還能擼一把。
也隻有在這時候,才能覺得這尾巴其實也還不錯。
就是出門得藏著。
若能有辦法……
“白雲潛。”白璟忍不住呼喚輪回鏡鏡靈,問道:“總不能一直被耳朵和尾巴限製著,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改善,最次也得把尾巴藏起來,耳朵倒是能戴帽子。”
實在是這尾巴太長了,弄個大披風都藏不住,也是很愁。
白雲潛很快回道:“不知道。”
白璟歎了口氣,正想著好吧,就聽那邊傳來白雲潛輕快的聲音,“沒事,他問我我問誰去,我也不過比他多活了那麼些年,又不是萬事皆知……”
緊接著聲音變得軟了一些,“放心吧,哪個修士不會用神器,哪用得著我多管。有這時間,當然是要好好陪你了。”
白璟:“……”
他仔細分辨了一下,沒錯,絕對就是白雲潛的聲音。
隻不過那什麼高冷,估計進鍋裡煮沒了,這熱情洋溢的小模樣兒,甜滋滋的小聲音……都讓他險些不敢認。
白璟震驚得看向輪回鏡中的眾人,發現這些人都是一臉無法言說的表情。苗颯更是張大了嘴,“哇,翻車了啊這是。”
“替他尷尬。”
“尷尬到腳指頭在地上都扣出地圖來了。”
“小鏡鏡還不知道呢,你們誰去提醒他?”
白璟總算是明白,“你們以前偶爾說漏時提到小鏡……原來是小鏡鏡。”什麼英明神武看起來就清冷高貴的鏡主之稱,都是給他聽的。
為了契合高冷人設。
他們在這裡動作這麼大,白雲潛又怎會發現不了。隻聽他‘臥糟’一聲,當即哢嚓哢嚓把聲音關了。
白璟:“……”
輪回鏡中眾人:“……”
仿佛看到了沒關語音就開始浪,結果被公開處刑現場。
輪回鏡畢竟是神器,白璟雖然獲得了認可,但也隻是能用而以。對其的了解肯定是不如鏡靈本身,所以他能聯係到鏡靈,是因為白雲潛讓他聯係到。而白雲潛那邊的生活,卻不像是苗颯等人一樣,被他隨時能看到。
所以他才一直被人家偽裝出來的人設欺騙,還一度覺得這當真是一位很高冷的前輩。
結果……
這場麵,還當真是尷尬得很。
不過想想,他再尷尬也不及白雲潛尷尬。這種時候,有個人更倒黴,總是會讓自己自在一些的。
“所以他方才是在跟誰說話,好像不是跟你們吧!”白璟問道。
苗颯等人當即搖頭,“那肯定是跟他道侶啦!”
“當年的劍宗小師叔嘛,修行界有名的高嶺之花。”
眾人緊跟著道:“我一直懷疑小鏡鏡的高冷就是跟他學的。”
白璟現在都要得高冷PTSD,一聽就沒忍住:“你們確定這個人是真高冷吧……”
“當然。”這回說話的是白雲潛,他為自己的道侶正名,“你當誰沒事都愛裝高冷,有什麼用,我這還不是為了省事。”
換言之他道侶又不需要跟白璟交流,自然也不用裝高冷。
白璟:“……”
“感覺我像是個拖油瓶。”
“也沒有。”白雲潛道:“你還是很聰明很厲害的,都不用管,也不擔心新找的主人給自己作死了。”
白璟:“……”
白璟:“……”
白璟嘴角直抽,“總算是明白,你為什麼會選我了。”
苗颯想也不想就問:“為什麼啊!”
老鬼一把把她拉回來,還能為什麼,兩個人那是一脈相承的不要臉。
“謝謝誇獎。”白雲潛道。
老鬼心說,瞧,就是這樣。
沒人誇你!!!
折騰了這麼一會兒,白璟的傷也基本好了。本就沒什麼大事,若對身體影響很大,他也不可能時不時的就吐這麼一回血。
那邊白家商量許久,發現最好的辦法還是拿靈石開路,以求能化解雙方這段恩怨。
“那白璟再如何也是踏入了修行之路的,怎會不在意靈石。相反,靈根越差他才越缺。更彆提他還耗費了大量的靈石做了血脈鑒定,這筆靈石搞不好還是跟人借的,正是缺靈石的時候。”
就算不缺,又有誰會嫌棄靈石多呢。
“我不這麼想。”那位五堂叔道:“與其給白璟,還不如給謝寒宵。說到底咱們怕白璟做什麼,怕的還不是謝家。”
“如果能送到謝寒宵手裡,即不用怕白璟,還能跟謝家搭上關係,運氣好的話,或許前麵的事情也不是不能解釋。”
白坤銘聽得直點頭,“我也覺得,這樣才是最穩妥且最賺的。”
“但謝寒宵是何許人,咱們所能拿出來的靈石,他怎會看得上。”有人就說了,“萬一再惹他不快,豈不更加完了。”
一群人商量來商量去,最終決定,先試試謝寒宵,如果看情況不對,再給白璟。
白坤銘咬牙道:“便宜那小子了。”
那邊白繁仁被嚇得跑了回來,卻也不敢跟任何人說。畢竟他也不傻,這時候讓人知道他去惹了謝寒宵煩,那白坤銘指不定就能綁著他去道歉,說不得還要送去給人砍。
那謝寒宵脾氣甚為不好的模樣,他是一點兒也不再見。
也因此,白家人壓根不知道這事,還在期盼著能見到謝寒宵。若是對方好說話一些,那自然就更好了。
“沒道理白璟那麼一個牛脾氣可以,咱們這些人如此謙卑卻不行。”
就這麼,他們就來到了客棧。
當然沒敢來太多的人,白坤銘以及五堂叔等幾個跟白璟有絕對恩怨的也沒敢來。來的是那日恰好不在的,而且在白家地位也挺高,就連白坤銘都得給他三分薄麵。
這樣一來,即不顯得慢待,又不會讓人看到討厭的人。
人到了客棧,還沒進呢,就聽到上麵謝寒宵非常不滿道:“還來?”一個滾了不夠,這是罵走小的來老的?
白家的人哪知道前頭還有白繁仁的事情,隻覺得這聲音含著極為不滿的怒氣。頓時嚇得早把什麼跟謝寒宵套近乎的事情忘了,趕緊道:“謝前輩,我等無意打擾,隻是有些話需得跟白璟聊聊。”
謝寒宵聞言頓了一下。
隔壁屋白璟起身,“我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就讓他來看看,白家人到底琢磨出了個什麼招吧!
即如此,謝寒宵便也沒再阻攔。
不過還是出門過來,先給他把了下脈。白璟笑眯眯的將手腕遞過去,他的傷的確是好了,也不怕看。
至於修為,他若當真隻有元嬰中期,那必然是瞞不過謝寒宵的。但他畢竟到過大乘後期,手裡麵也是有些東西的。稍稍做了些手腳,謝寒宵也不是故意來查他修為,不細察也便不會注意到不妥之處。
白家來的人進來之前,謝寒宵已經又回到了隔壁。
那白家的人之前不在,還是第一次聽謝寒宵說話,雖未見其人,但也覺得深不可測,威勢很重。
直到進了屋,方才緩過來一些。
因為白璟看著實在是很好說話,也很好欺負的樣子。
一點兒也不凶。
那位白家的長老張口就道:“白璟,我是代表白家來向你致歉的,先前的事情多有誤會,實是我們不該……”
“白璟?”白璟嘀咕,“雖說稱道友確實咱倆修為差了些,但喊聲白公子不過份吧,或者是覺得我不配?”
白家的長老額頭上青筋一跳,總算是明白了家裡人為何總說這白璟不好說話。你自己想想你配麼,都不是我白家血脈,不過是個鄉野出來的野小子罷了。
但現在形勢比人強,他隻能咬牙認了,正要改口,卻見白璟已經道:“歉道完了,還有事麼?”
白家的長老:“……”
當然有。
白家的長老趕緊把靈石取了出來,“這是兩萬三千顆靈石……”
靈石的數目一出,瞬間就沒人管他說的是什麼了。都是嘲諷白家真是小氣,兩萬也好啊,非得整個兩萬三,你要不添到兩萬五。
有零有整的還……
老鬼道:“我也是真沒想到,還有這麼乾的,這是來賠禮的,又不是買東西,價多少給多少……”
“不少了。”白璟說:“血脈鑒定一次就要兩萬顆,就白坤銘那摳門的模樣,肯出三千顆靈石已經是相當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