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到了嵐靜宮,宴安筠便看見端木珺頭上紅彤彤的巨大光點,心中已了然,看著這次的事情必定是端木珺所為無疑。
紹宣帝沒有接過端木珺奉上來的茶水,隻冷聲道:“端木才人,謀害大皇子,陷害宴貴人,你好大的膽子!”
“奴婢沒有……”端木珺正要著口解釋,紹宣帝寒著臉揮了揮手,宮殿外的侍衛將桃李壓上來,桃李腫著雙眼,不敢抬頭看端木珺。
“端木才人,看看這個宮女,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奴婢無話可說。”端木珺閉了閉眼,跪在地上一字一頓的道:“但是皇上,您不能處置奴婢。”
……
“宴貴人回去之後……可有說什麼?”紹宣帝站在養心殿的窗前,眼前的天灰蒙蒙的亂成一團,他目光冷寒的看著天色。
安德禮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皇上一眼,見到這樣的目光心中一寒,連忙低下頭,道:“宴貴人什麼都沒說,隻是……看上去臉色有點蒼白。”
紹宣帝攏在袖中的手微微握緊,半晌才吩咐道:“給朕擬旨意,宴貴人升至六品良儀,賜青鶴瓷九轉香爐一對,雲腳珍珠卷須簪一雙。”
“是。”安德禮默默直起身子,心道這宴貴人此次可是受了極大的委屈,難怪皇上連庫中僅有的一對價值連城的九轉香爐都賜了出去。
“至於端木才人……”紹宣帝冷哼一聲,聲音充滿寒意道:“就由你親自操手去辦。備藥,賜白綾。”
安德禮哆嗦一下:“這、皇上……端木才人現在可是……”
“後宮的女人,有孕的還少麼?”
“朕倒是不知,後宮的嬪妃竟然可以憑借身懷有孕來要挾朕?孩子是朕賜的,朕要收回誰敢說一個‘不’字?,其他書友正在看:!”
想了想,紹宣帝凝聲道:“這件事做得嚴密點,記住,一定不要讓消息傳到太後耳中。”
不單單是因為端木珺謀害大皇子陷害宴貴人,也不單單是因為端木珺拿腹中的孩子當做籌碼,而是端木珺身為大劼的公主,便不能生下高狩的皇子。現在大劼已經被收歸高狩地盤,這個大劼公主擺在宮裡也沒用了,除掉了也沒什麼。
隱患,不需要存在。
他從來都是這麼冷心冷清的人。
“是。”安德禮躬下身子,在心中歎了口氣,端木才人,這次可真是觸到皇上的逆鱗了。至於這逆鱗……
到底是大皇子還是宴貴人,恐怕也隻有皇上上自己心裡清楚。
已經回到秀玉宮的宴安筠有些憋屈,即便是用了係統的“洞悉卡”,即便是迅速找到了凶手,可是卻不能報複,很不爽!
宴安筠臉色蒼白,那是被氣得!
看來端木珺是早就知道自己懷孕了,隻是隱瞞不報,甚至還利用這個底牌肆無忌憚的對大皇子下手來陷害她!
鹿兒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自家主子,“主子,沒事吧,可彆為了旁人氣壞了身子,再說皇上……也必定會還主子一個公道的。”
宴安筠坐在軟榻上,皇上給不給公道不重要,她在意的是這口氣怎麼出,被陷害了還不讓反擊麼?她深吸一口氣,理智就回來了。不行,端木珺懷孕期間自己還不能著手反擊,以防被人大做文章,還是再忍忍吧。
“聖旨到——宴貴人接旨。”
就在秀玉宮側殿的主仆倆鬱悶到撓牆的時候,一道聖旨帶著清涼的夏風款款而來,看著側殿中跪拜的滿院宮女,直到宴安筠麵色古怪的走出來,明明剛分開沒多久,皇上又來下什麼聖旨?
安德禮笑眯眯的打開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宴貴人賢良淑德、秀外慧中、深得朕心,現升至六品良儀,賜青鶴瓷九轉香爐一對,雲腳珍珠卷須簪一雙。欽此。”
宴安筠喉嚨一緊,連忙接住聖旨:“勞煩安公公。”
鹿兒興奮的遞上一袋賞銀,安德禮徒手接過,卻沒有離開,隻又走近了幾步笑道:“宴良儀且安心,皇上必定會還您一個公道的。”
宴安筠眨眨眼,還什麼公道?端木珺有了他的孩子,難不成他能還不顧念自己的子嗣就將端木珺打入冷宮麼?冷宮那地方,連個照應的人都沒有,端木珺若是真去了,恐怕肚子裡的孩子沒人去害她,她自己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