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1 / 2)

綱吉的快穿計劃 無人桓 10573 字 10個月前

六道骸能夠很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

對於六道骸這種級彆的幻術大師來說,夢境並不是能夠乾擾到他們的東西,反而會是能夠被他們利用的工具。就像六道骸被關在複仇者監獄的那幾年,就經常通過幻術鑽進沢田綱吉的夢裡,時不時撩撥捉摸一下那時候在他眼裡還‘傻乎乎’的小首領。

但這一次,在這一場夢境之中,由始至終,六道骸都沒有用幻術去乾擾自己的夢。

六道骸隻是冷漠地看著夢裡的自己,如同置身事外般地重新經曆了一遍那些痛苦殘忍的……實驗。

其實這是六道骸這麼多年來,難得一次夢到曾經在艾斯托拉涅歐家族實驗室時的所經曆過的這些難堪過往。他也?一向不認為那些經曆有什麼好回憶的……充滿痛苦與折磨的人體試驗經曆,難道他還要感激涕零或是心懷愉悅地去回想麼?

可許是因為今天沢田綱吉問六道骸的那兩個問題,太觸動人心,所以才讓他在事情過去這麼久之後,竟然會忍不住做了這樣一個噩夢。

‘你當年也是這樣嗎?’、‘疼嗎?’

夢裡的六道骸在腦海裡重溫了一遍沢田綱吉的這兩個問題,突然抑製不住地笑了起來。

他今天沒有好好地回答這兩個問題,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麼回答。在仇恨與惡意之中長大的人,根本沒有人教過他,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與想法。

六道骸臉上雖然帶著笑容,但他的那雙眼睛卻冷得嚇人。他盯著外麵那群走路來走去的實驗者們,漫不經心地想:也?許等到夢醒之後,他可以順理成章地去敲敲沢田綱吉的門,告訴他自己的這個夢。讓天生共情能力過強的那家夥猜一猜,自己當年到底疼不疼。

“……這個實驗品怎麼怪怪的,還在笑?”

“他不是一直都這樣麼?是個瘋子。”

被囚禁在玻璃櫃中的六道骸在聽到外麵這些竊竊私語之後,嘴角充滿嘲諷的弧度越翹越高,笑得更加厲害。——究竟誰才是瘋子?是他,還是他們?

其實一開?始六道骸並不能確定,自己的這場夢境是發生在哪個時間點的故事。畢竟對於實驗品來說,幾乎每一天

都是一模一樣的:做實驗的時候被艾斯托拉涅歐家族的人小心翼翼地從玻璃櫃裡綁出來,不做實驗的時候,就縮在那毫無?**的‘展櫃’裡任人觀察,苟活一日。

——藏在玻璃櫃裡的,不隻有稀世珍寶,還有他們這種怪物。

直到聽到實驗者們說要將輪回之眼與他進行配型的時候,六道骸才冷淡地意識到:哦,原來是這一天。

這是他人生之中的轉折點,也?是他擁有強大力量的第一天……

六道骸很清楚自己在這一天之後,都做過些什麼,他也?……從不後悔。

“把他弄出來吧。”穿著白大衣的實驗者領袖用像是看貨物般的眼神注視著六道骸,接著又?用充滿惡意的語氣對身邊的人開玩笑,“你們猜猜看,這個實驗品能夠在輪回之眼的折磨下活多久?”

‘一個小時’、‘三十分鐘’等帶著笑意的各種猜測在實驗室內不斷響起。

而六道骸也在笑,笑得最大聲、笑得最瘋狂,頂著外麵那群驚訝駭然的注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不如你們……”六道骸眯起眼睛看向實驗室裡的這群‘老熟人’,“先來猜猜,你們自己還能活多久吧。”

“真是個瘋子……”實驗者們斥責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陣敲門聲所打斷了。

敲門聲很輕,像是怕驚擾到了什麼一樣。但這樣輕的聲音,卻讓在場所有人的表情都猛地一變。

艾斯托拉涅歐家族的實驗室不對外人開放,每個進來的人都有自己的證件與密碼……既然這樣,為什麼還會有敲門聲,會是誰在敲門?

沒有人願意給這樣不知身份的人開門,實驗室內的一切像是突然被人靜止了一樣,沒有人敢亂動。隻有還站在原地的六道骸,突然眨了眨眼睛。

過了一會兒之後,門外的人突然歎了一口氣,像是無奈於實驗室眾人的不配合,竟然自行推開了大門。

“貿然打擾,不好意思,”實驗室內白到刺眼的光灑在門口的那個身影上,來人用六道骸熟悉至極的語氣和聲音說,“我來接我的守護者回家了。”

——六道骸應聲而醒。

歪在沙發上打盹了霧守大人豁然睜開?眼睛。從陰暗夢境之中驟然驚醒的感覺會

非常痛苦,但他隻是眨了眨眼睛,呼吸與表情依舊平穩,似乎連一瞬間的變化都沒有。六道骸從來不會表現出自己的脆弱。

唯一能泄露出六道骸剛剛做過噩夢端倪的……大概隻有現在留在他手?心裡的薄汗了吧。

六道骸緊緊地抓著自己手?裡的三叉戟,撐著身體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瞥了一眼掛在客廳上的始終,伸手攏了攏自己的皮衣,慢悠悠地向綱吉臥室的方向走去。

六道骸經常會潛入沢田綱吉的夢境,自然也時常會在夢裡見?到小首領的身影。但這一次,他夢醒之後,想要在現實生活之中見到真實的沢田綱吉的**,前所未有地強烈。

不過綱吉並不像六道骸所想象的那樣,正待在臥室裡好好睡覺。

小首領倚在自己房間的房門前,正握著彭格列家族特製的聯絡器說些什麼。六道骸的腳步微微一頓,在綱吉察覺到他之前,就先行停下了動作。

能夠讓沢田綱吉熬夜用聯絡器聯係的人,算來算去也隻有那麼幾個,門外顧問的reborn,暗殺部隊的xanxus,都是六道骸不怎麼想見到的人。——至於其他人,例如守護者們,當然不會輕易打擾沢田綱吉的作息。——六道骸的嘴角微不可查地一平,漫不經心地站在原地聽著小首領的聲音。

讓六道骸感覺有些意外的是,沢田綱吉現在所使用的,並不是他習慣的母語日語,而是在後來不得不硬著頭皮學會的意大利語。“我堅持。”

沢田綱吉的意大利語是彭格列九世首領親自教導的。在這位昔日教父的培養之下,綱吉所說出來的每一個轉音與聲調,都優雅得剛剛好。簡直可以去教堂朗讀聖經。

六道骸這麼散漫地想著亂七八糟的話題,借著走廊裡的燈光肆無?忌憚地盯著沢田綱吉看,等到他再次回過神的時候,綱吉早就已經掛斷了聯絡器,向他走了過來。

“骸?”沢田綱吉身上還隱約帶著黑咖啡的醇香味道,六道骸真不知道這人又從哪裡弄來的咖啡,把自己灌成了第二個reborn,呼吸間都是咖啡豆的味道,“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聽到綱吉的這個問題,六道骸突然一怔,難得一見?地有些詞窮。六道骸的尊嚴讓他不能開

口直接告訴沢田綱吉,他剛剛在噩夢裡見?到了對方,所以在夢醒來之後,也?想再見?見?這人。

這種肉麻到近乎撒嬌的話,六道骸是無論如何都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即便有超直感傍身,綱吉也?依然看不透自家霧守此時在想什麼。但他卻能夠透過那些就連六道骸本人都沒發覺的偽裝,一眼看破對方情緒的不對勁:“骸,你沒事吧?是身體不舒服嗎?”他從來不覺得六道骸像彆人所說的那樣棘手?難懂,在無數個日夜所堆積出來的‘熟悉’之下,再怎麼收斂的動作在對方的眼中,都會變得直白而又?坦蕩。

“……kufufu,”霧守大人抬眼瞥了一眼小首領,突然伸手?抓住了綱吉的衣領,“我來抓不聽話的某人去睡覺。”

這種動作實在很奇怪,被人像是拎貓後頸一樣,捏著衣領拽著走,絕對不會是什麼美好的體驗。沢田綱吉作為彭格列拆遷隊的大隊長,當然不可能掙脫不了,但是隻要一想到六道骸此時不太好的臉色,他還是忍住了自己的掙紮,隻是小聲地對六道骸說:“我其實自己可以走的……”

“你不是說,要好好準備,明天去見你那群好同學們麼。”六道骸把綱吉扔進臥室裡之後,自己也?非常自然地在臥室內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原來你的好好準備,就是熬夜和彆人打電話麼,彭格列?”

聽到六道骸這麼說,綱吉有些不自然地轉移了自己的視線,他飛快地躲過六道骸的注視,磕磕巴巴地解釋:“有些事情要處?……所以打電話的時間長了一些。”

沢田綱吉沒有說自己在處?什麼事,六道骸也沒問他。反正彭格列本部還有一個reborn和一個巴利安鎮場子。如果reborn這個門外顧問和巴利安這個暗殺部隊不能守好彭格列的話,六道骸一定會很高興地放鞭炮,慶祝彭格列家族藥丸,自己挖空彭格列統一裡世界的那一天指日可待。

六道骸冷哼一聲,沒有在乎綱吉的解釋。霧守大人隻是動作粗暴地拽起床上的被子,像是堆堡壘一樣推到綱吉身上,“知道了。”

被打包得像是個蠶寶寶一樣的綱吉,掙紮地從被子裡探出腦袋,“那……晚安了,骸。”

六道骸回答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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