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1 / 2)

綱吉的快穿計劃 無人桓 12462 字 10個月前

獄寺隼人現在的狀況看起來非常不好,他腹部那道被自己草草包紮過的傷口,直到現在還在不斷向外滲血。然而失血所帶來的眩暈與虛弱,根本沒有影響到他的凶悍程度。

聽到船艙內那些讓人心煩厭惡的竊竊私語之後,獄寺隼人抬起頭,用眼睛一個人接一個人地狠狠掃射過去。獄寺隼人的長相本就偏銳利冷酷,平時麵無表情的時候,看起來都像是在發怒;現在他心裡本就窩著一團火,看起來便更加凶了。

被獄寺用眼睛瞪過的人們,不管剛才還抱著怎樣‘趁他受傷要他命’的惡毒想法,現在也都忍不住心虛地低下了頭。

——裡世界本來就是一個崇尚力量、勝者為王的世界。

更何況獄寺隼人‘hurriebomb’的名號傳了這麼多?年,無?論是誰想要與他為敵,都要先仔細考慮一下自己的實力才行。

在所有人都垂下眼睛,不安、心虛地躲避獄寺隼人目光的時候,隻有沢田綱吉微微抬了抬自己身上鬥篷的兜帽,露出自己的一雙眼睛來,定定地注視著麵前的銀發少年。

綱吉的眼睛非常乾淨,無?論曾經看過多?少黑暗與邪惡,小首領的眼睛就像他的心靈一樣,都像是在陽光照耀下的寶石,始終如一地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當獄寺隼人與他對視的時候,沒有從這個奇怪少年的臉上看出任何惡意,反而……看見了深深的擔憂與關心。

綱吉眼神裡複雜的感情,讓獄寺隼人一怔。銀發少年像是被戳中痛腳一樣,立刻炸了毛,凶巴巴地對綱吉吼道:“看什麼?!”——你在可憐誰呢!瞧不起人嗎!

突然被吼了這麼一嗓子,綱吉甚至突然有些回?不過神來。

沢田綱吉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這種模樣的獄寺隼人了。尖銳、瘋狂、仿佛身上披著鎧甲與尖刺,不允許任何人靠近自己。——像是一匹孤狼。

其實綱吉對於‘自家嵐守脾氣並不好’這一現實,多?少有那麼一點自知之明。畢竟獄寺隼人在對待除了沢田綱吉以外的絕大多數人的時候,都會表現出一種‘你誰啊’的不耐煩。並且因為這一表現,從小到大不知道惹哭了多?少暗戀他的小姑娘

或是黑手黨之花們。

綱吉注視著獄寺隼人那雙充滿怒意和戒備的眼神,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上一次體會到對方的這種態度,似乎還是在很多?年前,他們兩個第一次相遇的時候……

……沢田綱吉非常感激與慶幸能夠和自家嵐守相遇,但?是他必須要摸著良心說一句實話,他們兩個第一次相遇的場景,可並不怎麼美好。

綱吉一邊回憶著這些細碎的往事?,一邊在眾人驚詫的眼光之下,徑直走向獄寺隼人。

綱吉在獄寺麵前蹲下,仔細看了看對方腹部的傷口,“你受傷了?怎麼回?事?,居然這麼嚴重?”

看到綱吉的舉動之後,船艙內的人們再?次忍不住將目光投到了兩人身上。“這個小鬼不要命了嗎,竟然敢主動和那個家夥打交道,不怕被炸成灰燼嗎?”

大概是仗著人多眼雜,即便是說了不好聽的話,也查不出來是誰,所以這群人的聲音並沒有刻意放低,都被綱吉和獄寺隼人聽得清清楚楚。

獄寺捂著自己腹部瘋狂作痛的傷口,冷笑著要從地板上爬起來給那群人一個教訓。

可是他的掙紮還沒有起作用,就被綱吉直接按了回?去。動作簡單,但?非常有效果。

綱吉揭開獄寺腹部所纏繞的繃帶,望著那片血淋淋的傷口,狠狠地皺起了眉。他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又抬起頭,對獄寺隼人說:“你先躺好,你等我一下。”

聽到這一句話,獄寺隼人也不知道自己是發了什麼瘋,就真的在船艙裡靜靜地躺了下來,目送著綱吉裹好自己的鬥篷,匆匆離去。

“……我為什麼要聽他的話。”等到綱吉的背影徹底遠去,走到獄寺隼人看不到的地方之後,銀發少年才突然回過神來,“我是瘋了嗎?”

綱吉想為受傷的獄寺隼人重新包紮一下傷口,所以想找些能夠用得上的藥來。

黑船的管理者當然不會那麼好心地給自己的顧客們提供這麼貼心的服務。所以小首領在情急之下,隻好采用了一種,非常規的方法。

在海浪的聲音掩蓋之下,用死氣之炎強行破壞掉黑船倉庫的鎖的時候,綱吉忍不住小聲對Giotto說,“我真的感覺自己再?這樣下去,早晚會進局子。”

聽到綱吉的這句話,Giotto忍不住笑了笑,“你怎麼對進局子這件事情,這麼執著?”

綱吉拎著藥和繃帶走回船艙之後,感覺獄寺隼人的臉色在這短短的幾分鐘之內,似乎變得更差了。——小首領不知道獄寺是在因為剛剛莫名其妙聽了自己的話而生悶氣,還以為獄寺的傷勢加重,所以才會變得這麼虛弱。

小首領皺著眉在獄寺隼人的麵前蹲下來,將對方剛剛已經拆開差不多?的繃帶徹底解開。

但?是在這一過程中,卻遭到了獄寺隼人強烈的反抗。

“滾開!”銀發少年的手臂擋在自己身前,做出一個防禦的姿勢,“彆動我。”

聽到這句話,綱吉連眼睛都沒多?眨一下,他拿藥的手也依舊很穩,隻是輕聲提醒了獄寺一句:“彆動,掙紮會加重傷勢的。”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無地落在了綱吉和獄寺兩人的身上。

獄寺戒備地看著自己麵前這個奇怪的東方少年,警惕地問:“你到底想乾什麼?”

“我以為我的動作已經很明顯了,”綱吉晃了晃自己手裡的繃帶,“給你換藥。”

“你的傷口如果再?不處理的話,會更加嚴重的。”在漫長時間的相處之中,綱吉早就深諳和獄寺隼人的相處之道,小首領的聲音越放越輕,“到達意大利還需要很長時間,你總不能等到靠岸之後,才去處理傷口吧。”

聽到綱吉的這番話,獄寺隼人動搖了一瞬。銀發少年戒備的手臂微微一縮,還沒等他完全將手臂收起來呢,綱吉就直接握住他的手臂,平放在了身側,確保不會對自己的上藥過程產生任何阻礙。

獄寺身上的傷口很嚴重,看起來像是利器所致。綱吉知道自家嵐守在遇到自己之前,曾經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流浪人生。據碧洋琪和夏馬爾說,在那段時間裡,獄寺隼人幾乎僅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就挫敗了無?數個來挑釁他的敵人。

……聽起來像是很威風。但?其實在這一過程之中,獄寺隼人究竟受了多?少傷,也隻有他自己才知道。

而且這個世界裡,沒有沢田綱吉,也沒有人能夠讓獄寺隼人停下腳步,乖乖地為自己找到一個家。

一想到獄寺隼人的流浪時間被

延長了這麼多?年,直到現在,他依然孤身一人,拿自己的血肉之軀去拚命,綱吉就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一隻手攥著狠狠捏了幾把,疼得無?法繼續跳動。

在包紮的過程中,綱吉努力將自己的力氣放到最輕柔,但?這麼深的傷口,無?論綱吉怎麼小心,獄寺隼人的額頭上還是因為疼痛而冒出了冷汗。

小首領抿了抿嘴,輕聲問:“疼嗎?”

麵對陌生人的莫名關心,獄寺隼人警惕地回答:“和你沒有關係。”

獄寺隼人從很久之前,就開始變得‘不怕疼’了。無?論受了多?麼嚴重的傷,經曆過多?麼痛苦的事?情,他都不喊痛。因為沒有人會在乎,喊出來也隻會引人嘲笑而已,所以還不如什麼都不說。

“……現在有關係了。”綱吉歎了一口氣,他果然還是不能像麵對阿武和雲雀學長他們那樣,平靜克製地對待隼人。徘徊在外、被無數敵人忌憚垂涎的孤狼,如果不早點叼回窩裡的話,一定會受到更多更嚴重的傷害吧。

“??”聽到這句話,獄寺又掙紮了一下,抬高聲音反駁對方,“什麼叫做有關係了?”

“我給你包紮的傷口啊。”沢田綱吉理直氣壯地回答。

在多年相處中,將獄寺隼人整個人都‘了如指掌’的綱吉,隻要一開口,根本不是現在這個失去記憶的獄寺能夠抵擋得住的。

銀發少年被綱吉的強詞奪理噎得半天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他沉默了半天之後,突然又掙紮地從地板上坐起來,抬手就要把對方包紮好的繃帶拆開。

獄寺隼人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彆人對他的照顧或是關心了。所以當突然有人對他好的時候,獄寺最先想到的並不是感動和感激。而是警惕和防備。

他就像是一隻在流浪過程中受傷太多的幼狼一樣,因為擁有太多不美好的體驗,所以每遇到陌生人,都會條件反射般先凶巴巴地露出牙齒嘶吼威脅,‘彆靠近我,滾遠點!’

獄寺隼人的確依靠這種方式,嚇退了很多?想要靠近他的人。

但?是他現在遇到的,可是沢田綱吉啊。他的十代目,沢田綱吉啊。

所以在獄寺隼人剛要抬手拆繃帶的一瞬間,綱吉就像是未卜先知一樣,

幾乎同步抬手握住了獄寺的手腕,“好了,彆鬨了,隼——”

綱吉在稱呼快脫口而出的一瞬間,才反應過來,他們兩個現在還根本沒有交換過名字。小首領輕咳一聲,把對方的名字含糊過去。

“好好養傷,不好嗎?”

綱吉的語氣非常認真,但?卻很輕,像是在哄一個不聽話的小孩子。

船艙內很暗,隻有一個掉在天花板上來回搖晃不停的燈泡發出微弱的光亮。

昏暗的燈光之下,半摘下鬥篷兜帽的綱吉,臉上像是被蒙上了一層柔光。

看著對方的模樣,獄寺隼人所有想要反駁和抗議的話,全都悄悄縮回了嗓子裡,又被自己吞進了心裡。

‘真、真是的!’銀發少年向黑暗的角落裡縮了縮,藏起自己突然爆紅的臉和耳朵,‘我為什麼會這麼容易被這家夥說服啊!’

獄寺一邊在內心唾罵自己的不爭氣,但?是卻又……再也提不起自己的反骨與戒心。

待在彭格列指環內部空間的Giotto,看到綱吉和獄寺之間的相處場景之後,突然有一種奇怪的畫麵聯想感。

像是一隻棕毛小兔子,看到了一隻受傷的孤狼之後,強拉硬拽地把對方拖回?了自己的小窩。

在甩走這種奇怪的畫麵之前,Giotto在指環內無?聲地歎了一口氣。真希望這匹狼,能夠早點變成他所熟悉的那個忠犬少年吧。

不問‘旅客’來曆和目的、隻要給足了錢就能登上的黑船,畢竟正規的客船不一樣,它到達意大利所花費的時間也要比客船更久。

而這也給了綱吉和獄寺隼人兩個人,足夠長的相處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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