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紅搖了搖頭:“玉妃娘娘和蔣美人一起來的。”
“有說什麼事嗎?”唐果臉上閃過一抹沉思之色。
萍紅偷偷看了明蕭月一眼,臉上有猶豫之色。
唐果不滿地拿起帕子擦手,冷哼道:“看他做什麼?當他不存在。”
萍紅立刻收回目光,小聲地說:“玉妃娘娘和蔣美人是為春宴一事而來。”
“春宴?這事跟她有什麼關係?”
唐果將帕子遞給萍紅,坐在梳妝台前:“梳妝。”
搞太複雜的宮髻她不太會,隻能靠身邊的宮女。
“娘娘,能負責春宴籌辦,對宮中的各位貴人來說,都是見值得驕傲的事。”
萍紅心中有太多的無奈,唐若不知道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宮裡貴人關心的事情,到她這兒都不是事兒。
“她們想接手春宴的籌辦?”
萍紅點了點頭:“春宴對於我朝來講是極為重要的,杏榜公布之後,會考中第的學生在未分配官職前唯一可以參加的最高規格宮宴。”
“會考三年才一次,杏榜公布在四月中旬,除了會考中第的學子會參加,外邦留駐在我朝的使臣和一些附屬國朝見的官員皆會參加。”
唐果臉上滿是詫異,她本以為這是個小小的宮宴,沒想到還關乎國家臉麵。
“按理來說,這種大型的宮宴,應該交由禮部來辦。”唐果顰眉,覺得這事有點麻煩。
明蕭月輕笑了一聲,唐果從鏡子裡看到他的身影,眼中殺氣騰騰。
“笑什麼?”
明蕭月裝作恭恭敬敬的樣子,垂首立在一旁,安安分分地答道:“春宴雖是少有的大型宮宴,但並不是為了議政和邦交的正式國宴,算是私宴的一種,一般是由後宮之人來操持。每年年秋季的各國納貢和使臣朝見,那時舉辦的才是正式的國宴,由禮部承辦。”
萍紅將一隻金步搖插在唐果發間,將她鬢角頭發梳得整整齊齊。
“明大人說的沒錯。”
唐果被人掃盲,若有所思地回頭看了明蕭月一眼。
“你懂得的不少,聽說你進宮的時間還沒本宮長,怎麼知道這些?”
明蕭月微微垂眸:“這事,我朝不知道的人怕是不多。”
被嘲諷的唐果:……
就很氣。
這男人真的是上天派來克她的。
萍紅佩服地望著明蕭月,敢這麼實誠,這麼有勇氣直懟的,她就見過這一位。
“微臣的建議,娘娘不妨把這事讓出去。”
唐果將手裡的眉筆丟在桌子上,在凳子上轉了個身,直直地盯著明蕭月。
“你老實說,你是不是玉妃派來搞事的?”
明蕭月搖頭:“娘娘的身體最受不得累,臣隻擔心您的身體安康與否。”
“嗬。”唐果這一道輕蔑的聲音,意味深長。
明蕭月不為所動,眼觀鼻,鼻觀心。
“去偏殿。”
唐果甩袖朝著門外走去,大步流星,裙裾翻飛。
她穿著簡單大方的淺金色交襟宮裝,袖口是描繡的杏色帝王花,長長的墨發梳成了宮髻,頭上隻戴了一尊白金色的發冠,發冠上是亮金色的花枝與花朵,那隻款式簡單流蘇金步搖插在發髻後,垂在她修長的頸子上,隨著步伐搖晃起來,有種端莊昳麗的美感。
明蕭月望著她的背影略有些失神,指尖輕輕擦過自己的唇瓣,默默搖了搖頭。
唐若不是他能擁有的女人。
他不再去想那張招人的臉,但總覺得唇間似乎殘留著一絲柔軟,甚至帶著口脂的味道。
久久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