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也是替娘娘著想,冷宮那邊還是不去為妙。”
唐果乖巧地點了點頭,也不再打聽冷宮之事,實在好奇……晚上去看看就知道了,就是那個侍衛身手比她好太多,有點難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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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瑾立在鳳鸞殿暖閣的小幾邊,手中是一對迦南香木盤珠,兩顆暗紅色的珠子上有很厚的包漿,觸感順滑舒服,一看便有些年頭了。他身後單膝跪著一個身穿大內侍衛服飾的男人,正仔細交代著之前的經過。
“她是無意間走到冷宮的?”司馬瑾打斷了他的話,手中的盤珠也不動了。
侍衛垂首答道:“根據微臣的調查,的確如此。在此之前,皇後娘娘和侍女隻是在禦花園賞花,偶然聽到宮女議論,才讓身邊的宮人去訓話,而皇後娘娘隻是隨意挑了一條路逛。”
“冷宮那邊加強戒備,再調些人手去東宮守著。”司馬瑾沉吟了一會兒,忽然下了新的安排。
侍衛跪在地上微怔,有些不解為什麼要調派人手去沒人的東宮駐守,不過他隻是個大內侍衛,沒有資格過問主子的資格,所以隻能將一肚子疑惑關在肚子裡。
“臣遵命。”
司馬瑾回頭看著準備離去的侍衛,忽然道:“安排人在宮外找套院子,要私密性好些的,儘快將冷宮內的人送出去。”
“是。”
暖閣很快又安靜下來,李扁引著唐果施施然進了門內。
甫一跨進暖閣的門檻,唐果看著司馬瑾正站在小幾邊,一手托著香盒,親自在銀錯銅鏨蓮瓣寶珠紋的熏爐裡添了一匙奇楠沉香。
他十指修長整潔,頭發全部束在鎏金嵌羊脂玉的發冠中,兩根明黃色的穗子繞著盤發落在瘦削的肩背上,著了一襲明黃色常服,腰間是白玉革帶,挽著素雅的淡青色宮絛。即使他眉眼未抬,已是奪走了暖閣所有的華光,唇齒豔麗,有若桃色。
不愧是男主,原著作者的親兒子,這先天條件真的很絕了。
隻是稍有些走神,唐果很快就收回了發散的思維,提著裙擺走到他麵前,福身請安:“臣妾見過皇上。”
“起身吧。”
司馬瑾將香盒蓋上,熏爐裡也冒出了淡淡的煙氣,他隨手將盒子遞給李扁,唇角掛著小小的弧度,伸手將她耳鬢的碎發撥了撥:“去禦花園了?”
“嗯。”
“你身體還虛弱著,彆老往外麵跑,現在天還沒暖和起來,當心染了風寒。”
唐果抬眸笑看著他,抿唇道:“你今天特意來看我?”
李扁垂下頭,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暖閣。
“是,來看朕的皇後。”司馬瑾拉著她坐在軟榻上,將她袖子往上撥了撥,纖細的手腕上依舊纏著很厚的白紗布,隱隱能窺見些許殷紅,入手的指尖一片沁涼,沒有絲毫暖意。
“皇上能來,臣妾很開心。”
唐果雙目澄澈清亮,兩人似乎從未出現過矛盾。
司馬瑾看著這雙乾淨的眼睛,微微失神,舌尖抵著腮幫子,很快讓自己回神。
“最近不要太勞累,操持春宴固然重要,但身體更重要,後宮中還有那麼多人,吩咐她們去做就行。”司馬瑾捏住她的指尖。
唐果指尖無趣地撓著他的掌心,另一隻手托腮笑:“都有舊製可尋,沒什麼麻煩的。六局六司六典的人又不是笨蛋,她們把方案拿出來,我隻是做個決定有什麼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