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的膳食是有專人每日負責輸送的,這一點唐果早就知道了,甚至連具體送菜的時間和位置她也很清楚。
除了送菜的專線,還有皇宮內的糞池清理,其實也有專線。
不過第二條線的味道太大,她不想惡心自己,所以就選了第一個方案。
唐果直接藥暈了送菜的男人,然後窩在角落裡,將剛剛順路擼得一件太監服遞給明蕭月,又拿著藏在懷裡的眉筆和粉在他臉上快速地畫了起來,很快就折騰出一個粉麵紅唇的小太監。
兩人將鄢成玉塞進了裝剩菜爛菜的簍子裡,唐果也順勢跳進菜簍子當中,認真與明蕭月交代道:“知道太監怎麼說話的吧?尖聲尖氣,捏著嗓子說啊!”
“知道。”
明蕭月有些嫌棄地看著身上的太監服,身子板正,雖粉麵油頭,卻依舊有種不似太監的氣質。
唐果摸著下巴打量,簡直為他操碎了心:“你這個樣子是不行的。”
“哪裡不行?”明蕭月滿臉都寫著嫌棄與不爽。
“除了乾元殿的大太監李扁,哪個小太監敢像你這樣中氣十足,腰板挺得倍兒直的?”
明蕭月深吸了口氣,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的行為不滿。
“就扮個太監……”
“你彆瞧不起小太監!”唐果橫眉冷對,毫不留情地開懟,“小太監能捏著令牌讓禦林軍放行出宮,你行嗎?”
“你那張臉一朝宮門口貼,沒司馬瑾前頭引路,彆說門了,狗洞都鑽不出去。”
明蕭月:“……”說得他連個太監都不如。
唐果看懂了他的臉色,冷哼道:“你現在還真不如個小太監。”
明蕭月沉著臉,但還是勾下腰,塌著肩,收起了一身冷意,瞬間就變得不起眼起來。
唐果嘖嘖稱奇,這貨演技明明很可以啊,偏偏就喜歡端著。
“你把那送菜的弄醒,記得找個可靠點的借口。”
唐果一頭紮進菜筐中,明蕭月氣得咬牙,但還是拿著爛菜葉子將她蓋住。
弄完之後,他走到那靠著牆角昏睡的菜農,拿藥瓶放在其鼻子下熏了兩下,立刻收回瓶子,用腳踢了踢對方,居高臨下地看著一臉懵逼的男人。
“你怎麼睡在這兒?現在都什麼時辰了,送完菜就趕緊出宮去。”
明蕭月扯著又細又尖的聲音訓斥了兩句,粉白的臉上滿是不耐與嫌棄。
那菜農立刻清醒了幾分,看著前後空無人煙的道路,立刻躬身道:“是是是,小民立刻就走。”
他坐上板車,拎起鞭子就準備趕車。
明蕭月忽然叫住他:“等等,你從哪個門出宮?”
“小的平日都是從西門出去。”
明蕭月走到板車邊,看了眼前麵的騾子,說道:“正好,雜家也要出宮一趟,蹭你一趟你的板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