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也隻養幾個月,就是個比林妹妹還嬌貴的身子,姑且由她去。
唐果放在廚房隔水溫在鍋裡的飯菜取出,端到了屋內擺在鄢成玉麵前,又將調羹和勺子都拿到她麵前,撇了撇嘴:“吃吧。”
和唐果相處了幾個月,鄢成玉對這位突然蹦出來的情敵兼妹妹也慢慢了解些。
出乎意料,飯做得挺好。
整個人也沒有王孫貴胄那種高傲與自滿,行事隨性不羈,平日總是眉眼含笑,看不出她真實想法。
低頭喝著粥,吃著專門配的爽口鹹菜,鄢成玉捏著調羹問:“為什麼要綁我出宮?”
“我想出宮啊。”
唐果托腮拿了個饅頭,將軟和的饅頭掰開,夾了些鹹菜塞進饅頭裡,然後張口咬了下去。
“我如果隻身出宮,司馬瑾勢必不依不饒地到處追捕我。”
鄢成玉拿著饅頭,不解地望向她:“如今這樣,他不也四處追捕著你。”
“所以啊,過段時間我再把治好的你放回去,他就不會再追著我跑了。”
“皇族的威嚴向來不容挑釁。”鄢成玉隻是淡淡地提醒一句。
唐果搖著腳,抖著腿,笑眯眯道:“他知道的,解你的蠱毒,得拿我的命換。”
“我若是留在宮中,早晚會被他囚於一隅,隻能束手無策,坐以待斃,等著他一天天取我的血,直到徹底殞命。”唐果直勾勾地看著她,輕哼道,“我這般風一樣的女子,怎麼能死得那麼憋屈呢!”
鄢成玉轉頭偷偷看她,目光帶著一種說不明的愁緒:“你是他的皇後,他不會。”
“我才不信。”唐果狠狠咬了一口鹹菜饅頭,重重冷哼道,“我又不是真的蠢,能夠任他擺布。我本就沒有家族支撐,就算悄無聲息地死去,也不會有多少人會去深究,去追查真相。他隻需要在我死後追封一個稱號,便能將自己做過的事情徹底掩蓋,再心機些,以後時常緬懷,還能落個深情不悔的美名……”
“在他眼裡,我就是個臨時替代品。”唐果端著杯子灌了口水,將饅頭咽下,喘了口氣繼續道,“我想過逃回江州,但不行……因為會拖累家裡,他早晚有日會拿著我爹和繼母,還有那個小胖子弟弟要挾我。”
鄢成玉不作聲,但不可否認,這的確是司馬瑾會用的手段。
“既然我的結局已定,那這段時間總要活得瀟灑一些。”
“那皇宮待著太沉悶沒意思,不如出來享受最後這大好時光。”
鄢成玉認真地審視著她怡然又隨意的模樣,突然就生出一抹歆羨,唐果是個放肆的人,視這天下規則、無上皇權如塵泥糞土,她有著如今這世道女子最不敢奢望的姿態,明明總會被這世道摧折,卻偏偏讓人心神震蕩,無限神往。
“快吃,一會兒涼了,我可不給你熱。”
唐果催促道,叼著最後半個饅頭,從箱子上翻出那本被翻卷的解雇書籍,借著從窗外穿進戶內的光,認真地翻閱起來。
兩人隨意地對付了午飯,下午太陽不那麼烈,唐果臨走前又彈了少許藥粉,伸手搭在鄢成玉手腕上,確認種了藥陷入昏睡,才又拎著鋤頭慢悠悠晃出了門。
太陽落山前,唐果回家洗了手,手腳很快地包了些混沌。
在天黑前終於吃上晚飯,鄢成玉也吃了不少,但氣色依舊很差,擦了擦身體就早早睡下。
唐果剛將浴桶裡的熱水灌好,整個人泡進熱水內,西窗突然就響起了細小的聲音。
窗戶被撬開,她想起身去拿衣服和掃帚,但不法之徒顯然速度更快,在她從浴桶起身前就跳進了屋內。
唐果氣得緊咬後牙槽,整個人縮在浴桶裡,露出半顆腦袋,視線緊緊盯著來人。
“明蕭月!你特麼怎麼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