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宋府門口,這次進去變得十分容易,開門的宋大娘一看到他們便熱情地迎他們進門。
“三位客人請,尹尹跟我說了,三位都是得道的大師,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房間。”
唐果笑得和善,走在前麵與女眷打交道,說道:“有勞宋夫人費心了。”
“沒有沒有,你們能來做客,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宋夫人跟外男打交道還有些不自在,但跟她說話卻不拘謹,笑得又溫柔又輕和,“這次若不是燁梁成親,要回來祭祖告慰先祖,我們也不敢回來住。聽說現在村子裡已經死了好幾個人,鬨得人心惶惶,還是燁梁說我們老宋家的宅子有先祖庇護,鬼祟難近,我都打算讓這婚事再推一推。”
唐果沉思了片刻,說道:“此時確實不是最好的成親時間,推一推倒也是可以,畢竟良道吉日總是有的。”
宋夫人搖了搖頭:“我之前也是這麼想的,但是燁梁馬上要上京了,這一去還不知是多久,尹尹如今也是十七八的姑娘了,再等兩三年豈不是蹉跎了尹尹。京城局勢多變,燁梁在家裡成了親,日後就算去了京城也有借口將那些招婿的官員擋住,燁梁也是這樣想,他專心考試,若是能考中進士,轉頭下放到縣城做官做出業績後再慢慢升,帶著尹尹好好在外地,也是極好的。”
唐果沒想到這中間還有如此多考量,如此一來,的確推遲婚事就不合適了。
而且宋燁梁應該也是真的喜歡饒尹,這男人的行事確實少見的周道,種種安排皆是看得出他是將饒尹放在心尖上疼的。
畢竟自古以來,走上仕途的男人能保守初心的極少,很多都是十年寒窗苦讀,一遭高掛杏榜,轉頭就棄了糟糠之妻,以婚姻換來日後亨通仕途,這樣的男人實非良配。可是宋燁梁卻不同,他根本就不像沾官場上的那些,看來也是打算中第後下放做官,這種魄力十分之難得。
唐果低眉垂首認真聽著宋大娘的話,心裡已經有了考量,等見到宋燁梁後,她再看一看,若的確是個好男人,救下這倒黴男配也不是不可以。
……
玄塵見唐果聽得認真,且言語間對宋燁梁多有好奇,神色有些不虞。
可他也沒立場不讓唐果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前後打聽。
宋夫人將人領到休息的廂房後便離開了,玄塵站在門口,看著打量廂房的唐果,忍不住問道:“你為何關注宋舉人?”
唐果詫異地回身看著他,反問道:“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在關注宋舉人?”
“貧僧不是聾子。”
“我在考察。”
唐果神色真誠的說道,但她的話向來真真假假,即使是玄塵也分不清。
“考察什麼?”
“考察他會不會是饒姑娘的良配。”
玄塵思索了幾分鐘,開口說道:“是否為良配,這事隻能等到日後才能見分曉。”
“你這麼覺得的?”唐果問道。
玄塵點頭:“難道不是如此?”
唐果略想了一下,打了個比喻:“我就說個例子,我和佛子大人就算有日生出感情了,我們也不會是彼此的良配,這你可要否認?”
玄塵沒說話,他不喜歡這個比喻。
“這個例子沒有比較性。”玄塵想了很久,生硬地反駁道。
唐果攤開手笑道:“的確,我也隻是舉個例子,我是鬼王,佛子是最接近成佛的佛門弟子,我們之間注定了不會有結果,但很多時候心不由己,若是人能控製自己的感情,這世上也就沒有那麼多悲劇了。”
“身份、地位、立場……很多東西,在無欲無求的佛子眼中並沒什麼,但是這就是阻隔很多有情人的鴻溝天塹。一個男人會否是良配,的確不能隻憑眼下的觀察,但是一個人的人品決定了他會做出怎樣的選擇,我沒想考察那麼多,隻想看看宋燁梁值不值得。”
畢竟他的情敵不是一般的強大,甚至都不是一個等級的。
裕策道君那種人物,十個宋燁梁也硬剛不過,但有勇氣和態度就夠了。
剩下的,自有該做之人去完成。
玄塵陷入沉思,唐果也不急,倒了兩杯茶,抬手邀他入座:“你若是想不明白,也無需多想。”
“該明白的時候,自然會懂。”
強行讓一個木得感情的和尚去理解人間情愛,扯淡呢!
她也沒這麼異想天開,玄塵能一下子想明白,他自己的情劫都還沒渡,所以也就是說說。
最重要的是,大部分都是她瞎玩意兒扯的,佛門論道釋法她不行,忽悠人難道還不行?!
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