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勞大師了。”
宋燁梁鬆了口氣,之前霍雁晚衝進宋家院子太突然,他們也是過度依賴院子裡的防護陣法,以為可以高枕無憂,誰知霍雁晚竟然可以闖過祖上留下的護宅陣法,將他給打傷,甚至還捉住了尹尹。
玄塵微微頷首,看了眼饒尹和宋燁梁,溫聲道:“那宋施主好好休息,我和唐施主先告辭。”
“兩位慢走。”
饒尹起身敬重道:“我送二位出去。”
唐果笑了笑,倒是讓饒尹有些不好意思,她如今雖還沒有嫁給宋燁梁,但整個宋家目前能撐一撐門麵的,也就隻有她了。
唐果與玄塵走出了房間,站在回廊下,唐果神色溫和地摸了摸饒尹的腦袋:“你在擔心裕策道君的事?”
“不是。”饒尹搖了搖頭,“我不擔心他,我與小道君本也就是因機緣巧合才在一起曆練了一年,那一年也給他們添了諸多麻煩,我與他們本就天差地彆,所以早已不再作任何奢想,隻是有些顧慮我與宋大哥的婚事,該不該請他們。”
唐果收回手,點點頭表示明白,最後沉吟了片刻,隻給了兩個字:“小姑娘,送你二字。”
饒尹滿臉疑惑地看著她:“哪兩個字?”
“從心。”
唐果看著她的目光太過溫柔,這份溫柔甚至連玄塵都不曾見過,饒尹卻因這二字陷入了深沉。
看著走神的饒尹,唐果拉著玄塵的袖子,沒有打擾小姑娘思考人生,腳步清淺地離開了。
玄塵垂眸看著她輕輕拽著自己闊袖的手指,問道:“你待饒施主總是有些特彆。”
“我待值得的人,一向有耐心,自然就會顯得有些特彆。”
“值得的人?”玄塵有些吃味,但是他又不好說,“貧僧值得嗎?”
唐果低笑,忍不住上手捏了捏他乾淨的臉頰,踮著腳尖,兩人的距離慢慢拉近,腳尖抵在一起,幾乎沒有縫隙,她雙手拉扯著他手臂上的衣袍,一雙漂亮的眼睛彎彎如月牙:“佛子大人何必妄自菲薄?”
“那便是值得。”玄塵滿意地勾起唇,揚起的弧度將漂亮的唇線拉成一道誘人的溫軟。
唐果眸色陡然暗沉,心頭浮上邪念。
那抹漂亮的唇色烙在她眼底,突然就隻剩一個念頭。
想親。
“小師叔。”
常清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唐果突然後撤一步,玄塵眉頭皺起,伸手攬住她的後腰,將她壓到胸前,抬手一揮兩人的身影便被罩在了一層結界內,從圓形拱門衝進來的常清扭頭在院子裡四下看了一圈,沒看到半個人影,頓時鬱悶地撓著後腦勺,輕咦了一聲,嘀咕道:“人哪兒去了?不是說到這邊來了嗎?”
唐果站在他的結界內,看著四處找他們的常清,伸手戳了戳玄塵的臉頰:“你乾嘛還弄個結界?”
“你剛剛想做什麼?”玄塵不打算讓她轉移話題,固執地問道。
他看透了她剛剛變幻莫測的神色,也猜到了她某一刻爬升的邪念,但他挺想成全她的。
可惜,常清那個乾啥啥不行,破壞氛圍第一名的笨師侄。
唐果眨眨眼睛,搖頭晃腦道:“沒想做什麼。”
玄塵輕輕喟歎了一聲,伸手替她整理略有些淩亂的鬢角,指腹輕輕擦過她的眉弓和上挑的眼尾,視線最後落在她鴉鬢見堆疊的發簪上:“你打算何時送徐茂生去地府輪回?”
“不急。”唐果覺得他擦在自己皮膚上的手指溫度有些燙,偏頭躲過他的觸碰,伸手挨了一下頭上的槐木簪,“你不喜歡?”
“隻是不喜歡他待在你的頭上。”玄塵如實說道。
即使已經是隻鬼,但到底是隻男鬼,整日縮在她雲鬢間,這種親密接觸連他都不曾有,他如何不嫉妒。
唐果被他幼稚的想法逗樂:“暫時也沒有其他好的容魂器物,隻能用這發簪將就了。”
“需要雷擊木?”玄塵低眉思索著。
唐果搖了搖頭:“一般的雷擊木不行。”
玄塵輕輕歎了口氣:“的確,雷擊木辟邪,隻有槐木柳木屬陰,但被雷擊的千年槐木或柳木,乃是可遇不可求的。”
“嗯,我也僅此一隻槐木簪。”
唐果並不覺得可惜,她很喜歡這隻簪子,因為與她十分契合,且已經佩戴多年,她的鬼氣滋養著雷擊槐木,雷擊槐木也反哺著她至純至正的陰氣,這種適合她的器物非常的難尋。
玄塵有些按捺不住自己浮動的心思,自從記憶回歸後,他對眼前的人就有種好奇,還特彆想親近。
他知道,這隻是因為基因高度匹配的關係,而且唐果的精神力非常高,正常的交流,她的精神力就可以乾擾到自己的情緒,這種悸動熟悉又陌生,讓他惴惴不安,卻又躍躍欲試。如果她是自己的基因匹配者,他們很有可能會共度往後餘生,這個想法一旦出現在腦海中,他就像觸碰她,試探,反複的試探,直到確認。
可是她太敏銳,而且,這個身份很尷尬,佛門聖子。
談戀愛也很不方便。
哪怕佛門聖子要渡情劫,但是從人物身份出發,還是能不破戒就不破戒為佳。
唐果覺得玄塵盯著自己的目光有點點不對勁,她仰頭看著他俊逸的麵龐,伸手敲了敲他的腦門:“想什麼?”
“在想……”如果吻她,算不算破戒。
“這情劫可以渡多久。”
是不是久一點,他和她相處的時間就多一點,她會離開的再晚一點,不再那麼突兀,像之前的幾個位麵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