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不欲多說,隻是正告道:“我不希望你再私下去查我,每個人都有過去。”
奉傑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我明白。”
唐果:“那個叫甲哥的男人,經常聯係的人有好幾個,其中一個是黃昏高檔會所的總經理向源。”
“不過我調查過那個高檔會所,裡麵的男女公關,來曆都很清楚。”
“但甲哥和向源,每年都有固定的交易金額,而且甲哥也是個有心眼的人,留下了錄音文件。”
“所以可以確定,有一部分被拐賣的人口被向源買走了,至於安排在什麼地方……”
唐果偏首看著外麵的綠木,笑了笑:“大概需要你去查一查,不要跟蹤,用客人的身份去。”
奉傑臉色僵硬:“我不玩應招。”
唐果失笑:“現在都叫公關了,而且高檔會所也不會玩得那麼大,畢竟掃黃大隊盯著呢。”
奉傑還是不太舒服,唐果不急著等他回答,反倒是鎮定自若地靠在椅子上,欣賞著他糾結的表情,怡情地喝著咖啡。
“好吧。”奉傑最後還是答應了。
唐果放下馬克杯,淺笑道:“我還以為你會拒絕,那我就隻好自己上了。”
奉傑詭異地看著她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你不怕你丈夫發現你去那種地方?”
“怕呀。”唐果聳了聳肩,“要是被他發現,我揮霍無度的生活就要到頭了,所以才覺得麻煩。”
奉傑壓了壓帽簷:“開賓館的事情,就算了。”
唐果頷首同意:“那你注意安全,如果遇上危險,給我留個信號。”
“我會儘全力找到你。”
奉傑神色認真,起身鄭重道:“如果我出事了,我父母,你答應的撫恤金額,一定要到位。”
“這一點,你放心。”唐果看著他內斂又沉重的神容,應答道,“那筆錢我一直備著,即使我破產,也會把錢交給你父母,絕對不會克扣。”
……
對付這麼大一個拐賣組織,單靠他們兩個是不行的。
她其實有想過找警方幫忙,他們目前掌握的證據,其實已經足夠立案。
但是唐青對警察並不信任。
在田牛溝上級城鎮,唐青也曾找警察報過案,但最後差點被那邊警察聯手田牛溝的人騙回山裡。
唐青是臨時發現破綻,才冒險逃走。
自那以後她基本不信任任何人,這麼多年都在隱忍,找可靠的記者獨立調查。
和奉傑的見麵,隻用了十五分鐘。
唐果買了兩杯咖啡,提著走回醫院,看到從麵前呼嘯而過的救護車。
車門拉開,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從車上被抬了下來。
後麵還跟著一輛警車。
她停下腳步讓路,看著地上一路延伸的血跡,神色凝重。
那個男人,可能活不了,他的出血量太大。
唐果目送病床和醫生離開,避開地上的血跡,不疾不徐地往醫院內走。
從警車上下來的男人一身肅冷,行走間帶起一陣冷風,從她身邊穿過。
她腳步微頓,看著男人的背影微微出身。
……
“棗棗,那個男人……是前段時間上新聞的那個刑警吧?”
唐果語氣雖然有些不太確定,但心裡已經有底。
棗棗:【剛剛過去的那個,是a市刑偵大隊的隊長,邊東澤。】
唐果站在人群中,聽著身邊的病人和護士議論。
“好嚇人,那人怎麼受了那麼重的傷?”
“是哦,遭罪呦,流了那麼多血,也不知道還活不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