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棗小聲在她腦海中嘀咕:【果果,你是不是對海晏仙尊有什麼誤解?他可是仙門魁首,亦是萬千修士的目標,更是目前衡量實力修為的標杆,這人也曾是從屍山血海中趟過來的狠人,殺的魔族,屠的死對頭,數都數不過來。】
唐果憂傷地歎息,海晏對她太溫和了,讓她真的忘記了他主修的是殺戮之道。
何宵朔再次謝過海晏後,回頭看向身後那些所謂的親人家眷,眼神中是毫不掩飾的諷刺與恨意:“我的傷是何鳴鶴他們打的,和仙師他們無關。”
何二叔:“阿朔,你彆怕他們,就算他實力高強,可我們何家也不是任人欺侮的。”
何宵朔忽然笑起來,臉上的表情滿是譏諷:“二叔,你心裡真是這麼想的嗎?”
“我在何家是什麼處境,你真就一點兒不知道?”
何二叔沉沉看著他,寒著臉道:“宵朔,你是何家人。”
宵朔嗤笑道:“我早就不是何家人了,隻不過是何家養得一條狗。”
“這麼說也不對,何家一條狗都吃的比我好,睡得比我安穩,而我呢……”
“爹不管,娘死得早,不僅要乾活,還得看你們臉色苟延殘喘。”
“要是不想養,當初怎麼就不直接掐死我呢?”
何宵朔雙目陰鷙,死死盯著對麵的何鳴鶴,還有護著何鳴鶴的母親,眼神中滿是殺意,一一掠過眾人。
少年雙目通紅,渾身都是傷,猶如一匹瀕死的孤狼。
他的衣袖突然被輕輕扯了一下,唐果輕輕抓著他的小指,軟軟地說道:“哥哥不會死,我帶你回家呀。”
“師尊已經答應了。”
她朝海晏望去,海晏氣悶地扭開頭,心裡暗罵這小丫頭胳膊肘往外拐。
何宵朔紅了眼,輕輕撥開她指尖,再抬頭時將柔軟與脆弱摘得乾乾淨淨。
“何家沒我容身之地,我也不想留在何家,我今日本打算去測仙緣,但被何鳴鶴發現給截住,他們將我堵在後院圍毆,就是不想我走出這一步。”
他挺直腰杆,雙目中閃爍著熠熠星光,狠厲道:“除非你們今日殺了我,否則就是爬,我也會爬出何家的大門。”
何二叔緩緩收緊了手掌,眼底流出一絲殺意。
唐果冷眼看著群情激憤的何家人,又看了看瘦弱可憐的何宵朔,突然就很心疼他。
這到底是什麼狗屁家庭,爹不疼,娘不在,還一堆想弄死他的極品親戚,明明是名門嫡子過得卻比豬狗還慘!
就很離譜。
何鳴鶴靠在他母親謝氏身邊,心有餘悸地摸著自己脖子,伸手扯了扯謝氏的衣裳:“娘,不能讓那個小畜生跑了。”
謝氏擰了何鳴鶴一下,聲音從牙縫中擠出:“這還用你說。”
要是真讓何宵朔踏出何家大門,從此以後天高海闊任鳥飛,難說這小畜生不會有大的機緣造化,萬一他真要是一飛衝天,以後再回來報仇,倒黴的可就是他們娘倆兒。
但這小畜生畢竟是何經桓的長子,要是真弄死了,又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