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晏不緊不慢地走到她身邊,將她從地上拎起來,看著她紅彤彤的鼻頭流下兩道鼻血,額頭也摔得紅腫,沒忍住勾唇笑了:“摔得真慘。”
唐果哽咽不止,哭得更大聲了。
“行了,鼻子沒摔斷,好好的。”
海晏伸手在她鼻子上捏了捏,唐果更疼了,鼻血流在裙子上,簡直不要太慘烈。
“塗點藥,一會兒就沒事了。”
海晏看她哭得淒淒慘慘,覺得自己幸災樂禍可能真的太過分了,收斂了些。
唐果重新被放回地上,伸手摸到鼻尖和嘴巴上的血,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眶中滾落,嗚咽道:“疼——”
海晏指尖溢出一團清水,將她臉上的灰塵和鼻血衝洗掉,用帕子將她臉上水跡擦乾,抬著她圓乎乎的小下巴,溫和地說道:“不流血了,以後走路不要蹦蹦跳跳,就你這小短腿,一個不留神就能摔得四腳朝天。”
唐果漸漸不哭了,但眼睛紅彤彤的,跟隻受驚的兔子一樣。
海晏給她額頭上塗上藥膏,笑道:“看你以後還不敢不敢嘚瑟。”
唐果捂著鼻子,站在原地聲不敢奏,暗搓搓想著要不要趁師尊不再的時候,找機會把門檻給拆了。
在月隱殿摔得鼻血之流這事,被唐果視為幼崽時期的十大恥辱之一。
她本來想把這事捂得嚴嚴實實,誰知道第二天就傳得全宗弟子都知道了。
這事肯定是海晏說的,但是她也不敢去找他對峙,隻能黑著一張小臉,站在門口接待前來慰問的師兄師姐師伯師祖,迎來送往的,累得她險些直接原地去世。
何宵朔難得來一次月靈山,將摘得靈果交給她後,摸了摸她的額頭:“小師叔還疼嗎?”
唐果坐在門檻上,憂愁無比:“頭不疼,心疼。”
何宵朔失笑,但還是從善如流地問道:“小師叔為何心疼?”
“為什麼我總覺得彆人家的師尊更善良?”
何宵朔同情地看著她,心裡也是萬般無奈,小師叔和師叔祖雖然是師徒,但師叔祖太喜歡欺負小師叔了,以致於兩人整日相愛相殺,全修真界估計也就隻有他們這一對師徒能處成這種模式。
何宵朔不敢說海晏壞話,坐在門檻上陪著她看月靈山外沉沉墜落的斜陽,斟酌著語言:“其實我覺得海晏師叔祖很是關心小師叔的。”
唐果扭頭給了他一個大大白眼:“你不要睜著眼睛說瞎話!”
“真的。”何宵朔捏了捏她頭上的小揪揪,感慨道,“小師叔你還不知道,那日裡受傷昏睡後,海晏仙尊回來發生了什麼吧?”
唐果搖了搖頭:“我隻是聽許晉和少晚師姐說,師尊很生氣,收拾了何家。”
何宵朔拍了拍她的小腦袋:“何家已經敗落了。我師父和少晚師叔都不想跟你說那麼多,他們覺得你還小,不能為仇恨所左右,隻要快快樂樂的修煉就好了。”
“何家怎麼敗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