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澤用它的腦袋認真想了想,覺得小短腿說得挺對。
唐果坐起身,憂心忡忡道:“三個月的時間,我們肯定有機會再碰上他們。”
“但是我有些擔心大師侄,之前給他傳訊,中斷後,他就再沒給我回過訊息了。”
風澤抬爪拍拍她小腦袋:“沒關係,我陪你去找。”
……
唐果靠在風澤身邊睡得香甜,與此同時,福靈山穀正南方向,突然一陣地動山搖。
秘境中無數修士紛紛驚起,踩著飛劍浮於高空,朝著正南方向遠望。
幻蝶林裡,何宵朔滿身血痕,再次閃避開絞魔觸手,落地時,將手中三尺長劍貫入地麵。
下一瞬,靈光乍起,幻蝶林中升起一道衝天光束。
升天陣落成。
之前毫無所覺的絞魔,這時才發現自己落入狡猾的兩腳獸修士殺陣中。
“吼——”
憤怒的嘶吼聲,響徹整座幻蝶林。
原本蟄伏於枯木、枯草,落葉下,以及樹梢枝頭的萬千幻蝶,在受驚之後,一瞬間張開翅膀,狂飛亂撞。
昏暗的林海之下,無數斑駁的淡紫色熒光照亮了密林。
何宵朔以劍為杵,撐著身體,勉強立在原地,看著被困在升天陣中的絞魔。
絞魔的原形是一株枯死的千年古樹。
失去生機的樹木,本該在漫長歲月中一點點消亡,可是絞魔不同。
無數死亡的幻蝶,魂魄都會被吸入這株死去的千年古藤木,再加上幻蝶林的樹木遮天蔽日,長期的幽暗和陰氣,慢慢滋養出絞魔。
此刻,那株深褐色的古木表麵慢慢開始扭曲,上麵溝壑間互相擠壓,眼前的幻蝶照亮了古木上一張張人臉。
那些人臉都是曆年進入玄南古行宮,最終葬身絞魔之手的修士,他們的表情是鮮活的,一雙雙眼睛盯著傷痕累累的何宵朔,充滿了惡意與貪婪。
鬼哭狼嚎的聲音嚇得幻蝶林內其他靈獸紛紛逃往林外。
風澤自然也察覺到山穀外的動靜,銳利的狼眸緊緊盯著洞外,抬起左爪輕輕拍了拍唐果的腦袋。
小崽崽睡得跟豬崽一樣,對於外麵的危險和變化,毫無所覺。
……
同一時間,幽冥沼澤邊。
身穿淡藍色法衣的男子,灰頭土臉地從泥澤內爬起來。
他剛扶著一棵藏木站定,兩道魔息便從不遠處閃現至他身前。
兩個身穿黑紅繁複暗紋長袍的男修單手壓在肩頭,躬身行禮:“魔君大人。”
“淮山宗的情況怎麼樣?”
魔君昭烈指尖輕輕一掃,身上的泥濘全部消失,衣袍也變成絳色闊袖長袍,左額角是一朵鮮豔的赤焰花紋。
“回稟魔君,淮山宗的弟子陷在了雷澤,死了兩個弟子。”
昭烈抬眸時,陰柔邪魅的眼裡滾過笑意:“淮山宗的宗彆青呢?”
“宗彆青沒有跟同門在一起,不過他和歸一宗的那個刁蠻的長老之女薊硯琴在一起。”
“據說他們兩個從兩隻七階靈獸手下,奪到了一株八品水靈桃菇……我們的人暫時還沒遇上他們。”
昭烈眼底流出不屑,嗤笑道:“就憑他們,想也是用些不入流的手段奪的。”
“七階靈獸豈是那麼好惹的,這兩個蠢貨……早晚會把自己作死。”
兩名魔修看著身後的沼澤,有些猶豫,一人問道:“魔君大人,你怎麼會出現在此地?”
昭烈的臉險些裂開,嘴角和額角齊齊抽搐,忍了又忍才沒破口大罵。
他會說自己是被一個四歲的幼崽給坑了嗎?
當然不可能。
昭烈當即找好了借口,冷哼道:“本君來這裡查探這裡是否還有厄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