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瑛也是萬萬沒想到,李大湖竟然會對她下手。
兩人結婚後,一直老老實實過日子,雖然平時偶爾也會有口角,但黃瑛並不是個強勢的人,每次李大湖喝酒後會不滿地嚷嚷幾句,但從沒動過手。
但一年前,李大湖從外麵拉回一車豬,當天晚上喝了不少酒,吵嚷過後不知怎麼突然就動手了,甚至拎起了牆角殺豬用的長鐵鉤子,實心的鐵器砸在她頭上,當場就見了血。
黃瑛當時就準備躲開,被李大湖從後麵又砸了一下,立時就倒地不起。
血流了滿地,李大湖一邊罵一邊不斷將鐵棍子砸在她頭上,直至黃瑛徹底喪命。
等黃瑛再次恢複清醒後,她的陰魂已經飄在半空中,看著李大湖雙目充血殺紅了眼,一時間都難以置信,試圖攻擊他,卻又穿過了他的身體,這才讓她徹底意識到,自己真正死亡了。
……
“按照你這麼說,李大湖應該是激情殺人……”李牧聽了這麼一出,心裡倒是沒有一開始那麼恐懼了。
黃瑛的身體驀然轉了半圈,桌子上的腦袋瘋狂地尖嘯:“你知道什麼!他才不是什麼激情殺人,明明就是早有預謀!”
唐果並沒有提前下結論,反而問道:“我昨天在鎮上問過,李大湖對外說你跑了。”
“他放屁!”黃瑛頭上又開始流血,場麵一度顯得過於淒慘酷烈,“李大湖他就是個畜生!”
“殺了我,殺了他爹,甚至還殺了墩子!”
唐果舌尖頂著腮幫子,忽然笑了:“你的意思是,李大湖的爹也是他殺的?”
“我親眼看著他給老頭子換的藥,老頭子癱瘓在床上好幾年了,都是我儘心儘力照料,李大湖那個豬狗不如的東西,自打殺了我,嫌棄他爹臟是個拖累,平時連飯都不給吃,老頭子生了褥瘡,最後活生生被氣得心臟病發,那畜生就站在院子等著老頭子咽氣……”
周秘書聽著黃瑛字字泣血的控訴,不寒而栗。
這世道,竟然還有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存在。
唐果看向一旁仍舊想發狂的李河,繼續問道:“李河呢?他的屍體怎麼也出現在院子裡?”
聽到李河的名字,黃瑛就開始哭,猙獰的傷口血流汨汨,連唐果都有些分不清是不是血淚。
“我聽鎮上的人說,李大湖搬走的時候,把孩子帶走了……”
唐果說的很慢,但顯然其中又有曲折。
黃瑛抱著李河,聲音變得尖利刺耳:“他是帶走了墩子,可是他把墩子殺了,又偷偷運回來埋在院子裡,甚至還找了道士在地裡埋下符紙,我們母子倆被鎮在這裡,根本不能去輪回往生……如果不是鎮上把這地改建成客棧,那符紙如今失效,我和孩子不知要被鎮壓多久。”
唐果神色凝重:“符紙,在哪兒埋的?”
“土裡,被他們施工挖出來了。”
唐果有些失望,施工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就算挖出什麼符紙,如今怕是也早就扔了。
“李大湖父親的魂魄呢?”
唐果比較好奇這個,她上上下下都檢查過了,隻有這兩隻陰魂,並沒有找到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