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原地等了十幾分鐘,西郊片警已經先趕了過來,瀟河市刑偵支隊又過了十多分鐘也趕到了現場。
協警對唐果報案表示懷疑,但兩人水性都不太好,也沒敢跳進水庫中去底下勘察,最後還是決定將情況上報,刑偵大隊那邊還是決定派人過來看看。
好巧不巧,這次刑偵大隊出警的公職人員中,又有一位熟人,就是中午才在客棧盤問過唐果的丁警官。
丁警官一看到穿著淡灰色寬鬆道袍,老神在在站於堤壩上的小姑娘,額角的青筋就開始瘋狂跳舞,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小天師有點邪乎,他也抓過不少坑蒙拐騙的算命先生,但真材實料的,他就隻遇上了眼前這一個。
他踩著黃土堆走上堤壩,扭頭先打量了下唐果身邊的男人。
穿得人模狗樣,身上叫出牌子的手工定製西裝,低調奢華的腕表,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皮鞋,整個一社會頂尖精英,和身邊穿著袖口磨出毛邊的小姑娘完全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但不看衣裳,但看氣質,又覺得兩人還挺搭的。
丁兆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堆,跟唐果打了個招呼:“你中午還在照樓鎮挖了兩副屍骨,現在怎麼又跑這兒來了?”
唐果白淨的小臉繃著,一本正經道:“不都說了,我是天師嗎?”
“你是天師,跟你跑荒郊野外又報警有什麼關係?”
唐果翻了個白眼:“關係大了去了。”
丁兆看到她大大的白眼,拿著本子和筆,敲了她一下:“嚴肅點。”
“我昨天在報紙上看到懸賞通緝犯,不是找到會獎勵十萬塊錢嗎?所以我就看了一下那照片的麵相,發現那通緝犯已經死了,又根據前幾天通報的線索,和他八字麵相透露的消息一一分析,就推算出他應該是死在瀟河市西郊這一塊……”
“昨天我其實就來找了一下午,把煉鋼廠附近的荒地都跑了一圈,沒找到屍體,就想著今天來把剩下的地方排查一遍,找不到就說明我算得不準,找到了……我就能領十萬塊錢,還能順便幫你們警察破個案,多好。”
丁兆瞪了唐果足足一分鐘,牙有些酸,頭皮也有點疼:“你就不害怕?”
“死人有什麼好怕的?”
唐果覺得這丁警官有點兒傻乎乎的,她一個天師,日常見鬼,那些鬼生前可都是活人,有些人死的比較安詳體麵,有些人卻死的極為慘烈,變成鬼後因為鬼力不足,所以大多數都保留著死前最後一刻的模樣,她能夠麵不改色的和這些鬼打交道,足以證明她的心臟強大。
再說了,變成鬼了還能偶爾作妖,一具屍體能怎麼作?
丁兆想了想中午那對鬼母子,背後頓時冒出一層冷汗,汗毛全都支棱起來。
“所以你是專門來找屍體的?”
唐果點頭如搗蒜:“我是來掙錢的,十萬塊錢的屍體呢。”
丁兆有些鬱悶地看著嬌嫩的小丫頭:“……”一時之間槽多無口。
都是人,差彆怎麼就那麼大呢?
唐果催促道:“屍體就在下麵,不過我在水底下看過了,他的頭不見了,肚子裡有沉屍物,我一個人打撈起來太費勁,所以就先上來了,你們得請專業的打撈隊來把屍體弄上來。”
丁兆看著無波無瀾的水麵,心底有些慌:“我怎麼感覺這地兒……有點陰冷呢?”
唐果嗤了一聲:“這裡是水庫,本來就挺涼快,加上地勢聚陰,這都快晚上了,當然陰冷了。”
丁兆:“那……死者的頭都沒了,你是怎麼確定他是懸賞的那個嫌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