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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果沒打算跟嶽朧一起,扭頭道:“我隨意轉轉,你們兩個想乾嘛就乾嘛去。”
嶽朧還想找機會和唐果多說說話,衛曜霆更是想和她多待一會兒,兩人都杵在原地,誰都沒走。
唐果看了看兩人,倒沒發現兩人的小心思,調頭自己先走了。
嶽朧剛想跟上去,衛曜霆伸手捉住他後襟,微微眯起眼睛:“你跟過去乾嘛?”
“學藝。”嶽朧理直氣壯。
衛曜霆咬著後牙槽,有點想手動教外甥做人。
“你年紀不小,想學也太晚了。”
衛曜霆拎著他去了西跨院的廂房,看著燈火通明的屋子,一時間有些恍惚,感覺自家老宅突然像片場。
總有種自己像走錯地兒的錯覺。
嶽朧被衛曜霆揪著,整個人都不舒服,如果可以,他很想把這人的胳膊給卸下來。
可是原主主動獻祭於他,宋嘉墨與他算是有比較微薄的血緣關係,嶽家更是靠著宋家發達,他總不能剛接受獻祭就開始崩人設,更不能做這種狼心狗肺的事情,這樣違背他起初答應的獻祭條件。
好難!
他堂堂鎮妖司司首,誰能想到有朝一日,跟個中二少年一樣,被家長拎著後襟拖走。
……
唐果在院子內轉了大半圈,也沒發現一縷陰氣。
她摸著後腦勺,站在湖邊看向水麵,湖邊的柳樹在夜風中輕輕搖曳,隱約拖動一縷倩影。
唐果聚睛打量著那縷幽魂,借著朦朧的月光,總算是看清了對方的廬山真麵目。
的確是隻鬼,但並不是女鬼。
那是隻長得極為風流標致的男鬼,怎麼形容呢,即使臉色青白,整個人都冒著鬼氣,但依舊能看到那豔絕的眼波,以及疏朗的眉目,穿著象牙白的印花暗紋闊袖長袍,腰間係著緋色的腰帶,襯得他腰細腿長,身形挺括端肅,氣質很是矛盾,但又特彆驚絕。
男鬼立在柳樹的陰影下,隔著湖麵靜靜看著她,大概是發現她真的能看到,抬袖招了招手。
唐果來了興趣,一腳踩在湖麵上,穩穩地踏著湖麵,腳下泛起一圈圈漣漪,但人卻沒有下沉,就那麼踩著湖麵慢慢走到他跟前。
“小丫頭,你也是鬼嗎?”男鬼單手負在身後,笑著打量她。
“我不是。”唐果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戳了他的肩膀一下,“厲鬼?”
男人愣了愣,將她手指推開:“嗯,我是厲鬼,怕不怕?”
怕個屁,他要是知道她是上千年的人不人鬼不鬼,不知會是什麼表情,唐果在心底惡趣味地想著。
“你怎麼會出現在宋家的宅子?”
男鬼抿唇笑了起來:“不是我出現在宋家宅子,而是他們占用了我的宅子。”
唐果眉頭輕輕擰起:“這裡以前是你家?”
男鬼指了指地下:“我的陰宅,在地下。”
唐果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男鬼見狀輕笑出聲:“不過我也不會傷害他們,你放心。地宮裡麵太無聊了,偶爾出來在這院子裡逛一逛,聽宅子裡的人閒聊二三也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