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著會有國家懲治,死後去了地獄,閻王也會將他提到孽鏡台前審問,細數他生前犯下的種種罪業,然後滾到地獄去蹚刀山滾油鍋。以他所犯下的罪行,十八層地獄怕是每層都要走一遭,足足百萬年都得待在那裡受刑,即使結束了地獄刑罰,他百世之內也不可能為人,隻能進牲畜道為人魚肉……”
黃瑛看著唐果冷厲肅正的神色,心底有些害怕,原本蠢蠢欲動的心思也漸漸息了。
……
唐果又從卡上劃走五萬償還債務,然後背著剛剛花了三十塊錢買的雙肩包,回道觀裝了兩身衣裳,和洗漱用品,將道觀門一落鎖,直奔宋家老宅去錄節目。
走在路上,唐果將手機點開,扭頭問著小白:“我們是不是應該先訂做一張牌匾?”
小白呆呆地蹲在她肩上,神遊天外。
唐果彈了一下它腦門:“問你話呢?”
“嘎——”小白叫了一聲。
唐果無語地盯著它:“你是白鶴,不是鴨子。”
小白又“嘎嘎”叫了兩聲,唐果放棄治療它這壞毛病,點了點手機桃寶,單方麵和小白商量了幾句,果斷下單訂了一張牌匾,一共花了288塊錢。
……
快走到宋家老宅門口,唐果遠遠就看到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老宅門口。
一個挺拔的男人從後排下來,打開了後備箱,將兩隻24寸的行李箱拎下來。
她邊走路邊玩手機,還在考慮注冊的微博賬號應該用道觀名字,還是該用自己的名字,或則該給自己起個道號……
路過男人身邊時,她下意識扭頭看了眼,嘴巴輕輕張了一下,沒兩秒就果斷閉上。
男人長得挺帥的,看起來應該三十多歲了,妥妥的硬漢風,雖不是當下小仙女們比較偏好的又奶又野的小鮮肉,但氣質渾然天成,自有一種獨特的韻味。
男人也扭頭在打量她,她個頭不高,穿著白色的運動鞋,身上穿著寬鬆的藕粉色無袖荷葉邊背心,一條白色的寬鬆短褲,頭上戴著頂草帽,帽子上彆著一朵淡紫色小雛菊,紮著兩個低低的麻花辮,臉上粉黛未施,看起來清爽又幼嫩,像從農莊裡跑出來的初中生。
兩人步調詭異地同步,都停在原地,一個俯視,一個仰視,畫麵看起來有幾分滑稽。
……
唐果捏了捏後頸,冷哼道:“有事兒?”
男人搖頭:“你乾嘛看我?”
唐果關上手機,奇怪道:“不是你先盯著我看的嗎?”
男人審視了她兩秒,義正言辭地申辯道:“是你先盯著我看的。”
唐果:“……”這男的怎麼回事?
三十多歲的人,怎麼還跟她一個可可愛愛的小姑娘較真呢?
唐果完全沒有考慮這具身體的年齡已經三千多歲,反正長得年輕,她不自行暴露年齡,誰都奈何不了她。
“行吧,是我先盯著你看的,要收費嗎?”唐果不爽地問道。
“今天不收費。”
唐果瞪圓了眼睛,感情改天就收費了。
這家夥,臉忒大了吧?!
男人將後備箱關上,抬手環顧著四周:“你是工作人員,還是工作人員家屬?”
唐果咬牙,皮笑肉不笑:“真不好意思,我是來錄節目的。”
男人動作再次頓住,從頭到尾打量了她一遍:“你的監護人不陪同你一起嗎?”
唐果的拳頭硬了。
這是嘲諷吧?
絕對是嘲諷!
唐果從口袋裡摸出身份證,懟在他麵前,氣勢洶洶地說道:“我已經成年了。”
當你祖宗都綽綽有餘!
男人看到了上麵的名字,低喃了一遍:“唐宵?”
“嗯。”唐果懶洋洋應了一聲,果斷調頭就走,直接進了宅子,連門鈴都沒按。
宋家老宅之前就來了一次,她早熟悉了,衛曜霆還特地吩咐老宅的管家多關照她,所以她簡直如入無人之境,直奔西跨院。
……
沈浩看著小姑娘走進院子,一溜煙就沒了人影,有些不確定還要不要敲門。
他將行李箱放在台階上,按下門口的門鈴,等了好一會兒,沒人接通。
而另一邊的唐果,已經腳步輕快地走進西跨院,看著院子內熱火朝天,到處都是攝像頭和穿著統一的工作人員,腳下的步伐下意識就慢了幾分。
正蹲在監視器後麵的李牧被人推了推,扭頭就看到唐果,立刻起身招了招手。
“小大師,你可算來了。”
唐果繞過工作人員,走到監視器後麵,笑著抬了抬爪:“李導好,叫我小唐就行。”
李牧本來是不敢的這樣叫,但想想小大師平時還挺平易近人的,拋開那身令人叫絕的本事,本身也就是個乖巧又懂事的十八歲小姑娘,他也就順著唐果的意思換了稱呼。
唐果看著監視器內的畫麵,是西跨院改造的小客廳內部景象,原定的六個嘉賓都在,兩個在剝蒜,還有一個洗菜,一個拖地,還有兩個人拿著紙筆和計算機在對賬。
“換了錄製地點,這檔節目還是按原計劃做客棧,接待客人嗎?”
唐果有些摸不著頭腦,宋家這宅子拿來做民宿,那也太奢侈了吧。
李牧摸了摸額頭,感受到後退的發際線,心塞道:“當然不能按原定計劃做民宿,第一期目前隻接待飛行嘉賓,我們臨時找有檔期的藝人過來當飛行嘉賓,大家一起做做家務,然後商量著如何第一期製定客棧的經營計劃,並對外宣傳招攬第二期的客人。”
“一切都要靠大家自己動手。”
唐果蹲在監視器旁,聽到了行李箱壓過地麵的聲音,咕嚕嚕的響動,在這燥熱的夏天聽起來格外煩人。
她抬頭朝西跨院的月洞門望去,推著兩隻行李箱的男人,低頭穿過造型流暢的石門,走進了院子內。
李牧眼睛頓時一亮:“哦豁!沈浩來了。”
唐果一臉懵逼。
那男的叫沈浩?
沈浩到底是什麼來頭?
題外話:兩章合一:,,.